艾静附和:“就是就是,真是幸福啊。”
梁映真微抿了抿唇,其实回到校园后,她更羡慕她们,偶尔她们会讨论未来是读研或直接进入设计院、房企,一个个设计院和房企的名字如数家珍道来,自然也会提到明科。
每当这时,就有些插不进话。
之前和傅审言说好,毕业后生宝宝,想反悔往后推估计是不行的,傅审言对她上学的态度似乎也只是为了满足她当时失忆内心空虚,并没考虑让她凭借设计能力去做设计。
这一学期下来,偶尔因为设计留在学校和小组成员讨论至深夜,回家时他明显不悦。
要是她想出去工作,大概他不会同意。
梁映真有时想起这些会有点苦恼,是不是她想要的太多了,艾静说她的人生已经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终点,还想要一点追求实现一点价值会不会是贪心太过?
回到寝室后她跟三位室友道别,便赶到南门上车回到傅宅,换上礼服上妆,等一切搞定,傅审言刚好从傅氏回来。
她提着裙摆从电梯里出来,傅审言身量挺拔站在客厅,朝她微屈起一侧小臂,她笑着挽住,两人上车,过了大半个小时抵达今夜的宴会厅。
宴会厅在蒋家名下的高端酒店,布置得光华奢丽,无一不是精心巧艺,眼熟的面孔一个个上前,梁映真挽着傅审言,优雅微笑,偶尔说上几句。
“今晚订婚的新娘叫什么名字呀?”
她小声问,只记得傅审言提了一句是冯家的千金,堂嫂冯梓淑是新娘的姑妈,两家也算是亲戚,她却记不起这个人。
傅审言:“冯佳书。”
“哦。”
大脑还是对不上这个人的脸。
不过她抽空瞥见韩真佩的身影,跟傅审言说了句去找她,就松开手小步走去,韩真佩见着她特别开心,一边笑一边抱怨:“哼!说复习期末特别忙不跟我玩,哦,跟你老公出来应酬就有空啦?”
“新娘是堂嫂的侄女嘛,亲戚订婚是大事,当然要来嘛。”梁映真笑着挽住她的小臂,小声问,“我刚才在门口见到订婚照了,好奇怪啊,我参加这么多次宴会,记得新郎为什么不记得新娘呢?她平时都不出来吗?”
问问题找韩真佩就对了,韩真佩眼睛瞬间焕发起八卦的神采,小声再小声地透露内幕:“冯佳书啊,去年在沈老寿宴上和男朋友私奔了,前阵子才被找回来呢,具体怎么样不清楚,喏,现在就要订婚了。”
沈老寿宴?
说起来也是大半年前的事了,梁映真回想半天,还是没有印象,听韩真佩说她私奔被找回来,不知怎的却心疼起那个男朋友,被拆散后女朋友就要另嫁他人。
“她男朋友好惨哦……”
“冯佳书也惨啊……”韩真佩撇嘴,微笑着唇面压平用气音嘀咕,“冯家人特别现实,跟封建社会没区别。哎人和人真是得比一比,我哥瞬间都眉清目秀起来了,逼我相亲还不至于逼我结婚,我不点头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梁映真注意转回她身上:“对哦,你最近又见了谁啊?”
“你还记得关心我啊,没良心的家伙。”韩真佩朝某个方向扬扬下巴,“那边穿灰格西装的男人瞧见没,上上周刚见。”
梁映真定睛看了看:“挺帅的啊。”
“太瘦了!我喜欢man的。”
手包里手机响了,梁映真拿出手机朝傅审言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微晃手机,她点点头,一边放回手机一边跟韩真佩玩笑:“下回让你哥给你找一个健身教练,绝对够man。”
回到傅审言身边,傅元白从容迈步走来,孑然一身并无女伴,还是之前的温文儒雅气质。
“三叔。”梁映真叫了他一声。
傅元白朝她笑了下:“六月雪还活着么?”
“好好的呢,三叔放心吧。”她扬起笑。
傅元白点头:“还好,我就放心了。”
他目光又看向傅审言,两人语气轻松地聊了几句近日国家经济方面出的政策,末了傅元白再次看向梁映真:“你今年……我没记错的话,二十三对吧?”
梁映真笑着点点头:“春天就二十三了,三叔记性真好。”
“哦,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梁映真笑容微滞,微红了红脸,抿唇不说话,傅审言淡淡道:“她刚回学校读书去了,过两年再说。”
傅元白微笑:“上学是不错,审言你年纪也不小了。”
傅审言微颔首:“三叔说的也对,能尽早肯定尽早。”
直至订婚宴结束,回到车上,梁映真心里还想着这段小插曲,看向旁边。
傅审言闭着眼睛,窗外路灯的光影不时扫过他隽永锋利的眉眼,她慢慢坐过去,头靠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掌一动,握住她的手。
“那个……”
“嗯?”
她忐忑小声开口:“你是不是还是想…早点要宝宝啊?”
“大学会让你上完,不用担心。”他抬手摸摸靠在肩头的脑袋,“大五课少,你不用出门跑实习和申请研究生,怀孕比较轻松。”
“……”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仰起小脸还想说点什么,见他闭着眼睛眉心微蹙,似乎又是很疲惫,她忍住没有出声,靠在他的肩头,想人生终点模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呢?
她还这么年轻,人生却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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