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脸懵逼。
石景宽嘴角抽了抽,不敢看傅总的神情,但忍不住余光瞟了眼——
傅审言端起旁边的水杯轻啜,一派悠然淡定。
“咔哒。”
梁映真一张脸早红成了鲜艳欲滴的番茄,火速合上门后背靠住门板,隔间重回安静。
然而她的内心在尖叫——
为什么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隔音坐这么好太夸张了!
很容易翻车的啊!
比如她。
她捂住脸,五花肉乖巧地搭上前爪,她抱起它,将脸埋进柔软的毛毛里,脸上尴尬的红潮还未退下,甚至越来越烧。
她无声嘤嘤嘤了一阵子,发誓以后绝对不来了,彻底没脸来了。
直至下班时刻,傅审言打开门,她一见他就扭头将脸闷进被子。
他走近,清淡的嗓音隐含笑意:“走了,回家。”
梁映真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的办公室,偏偏石景宽还跟她恭敬打了招呼,她简直没脸地随意挥了挥,一路垂着眼睛不敢与人对视。
傅审言一手扶在她的腰际,一手提着宠物包,面色如常。
直到坐电梯下至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她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以后我不来了。”她闷闷地道。
他偏头看她红红的脸,扯了扯唇:“你出现算歪打正着,说明我们夫妻感情和睦稳定,下午在谈收购案,公司的大股东和执行人婚姻稳定当然有益处。”
她转头看着他,小声道:“真的?不是哄我的?”
傅审言抿起嘴角:“哄你的。”
“……”她又别开脸。
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她扭动挣扎,扶在腰际的手掌紧了紧,他笑着说:“是真的。”
梁映真气得伸手拧了他的腿:“就爱使坏,我都没脸了今天。”
傅审言抱着她,从他的角度看向她生气时愈发明亮的大眼睛,和红艳艳的嘴唇,明明此刻她就在自己的怀里,思绪却恍惚地回到她午睡醒来说的梦境。
回去的路上,他没再出声,一路安静,只是抱住她。
晚上,梁映真回书房给五花肉换了尿垫和水杯的纯净水,她把五花肉安顿在书房,那里还算宽敞,而且她在家里照看也方便。
五花肉特别聪明,当然也可能原主人教的,一来就会用尿垫,绝不在其他地方乱拉,无比省心。
梁映真将她抱进狗窝,依依不舍地摸了又摸,才轻声道了句“晚安”,关灯合上门。
回到卧室,傅审言如往常一样靠坐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眼眸抬了抬,又看回书。
她没多想,掀开被子躺进被窝,忽然听旁边男声淡淡问道:“例假还有几天结束?”
“……”
梁映真忍不住伸手戳了他的腿,忿忿撅嘴道:“结没结束有区别吗,下午你在公司里……也差不多了。”
“差得多了。”
傅审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没再说话,梁映真很快入睡,呼吸变得舒缓绵长,昏暗安静的卧室里,将这点轻微的声音放大。
他放下书,调小灯光,只留了吊顶很小的一盏灯,堪堪映亮她的脸。
他躺下去,侧身看着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夜深了,一些记忆里曾经以为不重要的场景自然而然地跳进大脑。
那时候梁启力还在,和傅氏下的明科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以往傅承言和梁启力私交不错,两家人常来往,但傅审言接管傅氏后太忙了,之前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全靠压榨所有的休息时间用来自学,除开一些必要的晚宴,不必要的一概免了。
某日和梁启力在傅氏大楼一间会议室谈事,梁启力却少带了一份文件。
“不好意思,昨晚放在我家书房了——喂,对是我,有一份文件落在书房那个小桌子上了,你去帮我拿一下,怎么?爸爸还使唤不动你了,哈哈你不是拿了驾照想开车你妈妈不允许吗,当然!那不然为什么我不让别人送要你送啊对不对?哈哈哈,好,等着你,哪里也不跑。”
他抱歉后打了一个电话,浑厚的男中音明显柔和许多,傅审言不禁听进几句进耳朵。
梁启力笑着挂了电话后,傅审言一向英俊淡漠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是梁总的女儿吧,我记得她叫…叫映真对么?”
“难为傅总还记得啊。”梁启力提起掌上明珠就爽朗笑起来,不避讳地道,“您以前来我家时见过的,就是她,现在也是大姑娘了。”
傅审言闻言脑里浮现出一个娇憨憨又玉雪可爱的小女孩,老是缠着他玩芭比还要抱抱,从不拿自己当外人,傅审言自己的侄女儿圆熙有时还会吃醋。
向来清冷的眼眸划过笑意,他微微笑道:“是个乖孩子。”
中途他出去接一个电话,正想往会议室走时想起待会那个小姑娘要来,记起她爱吃奶糖,叫来助理吩咐:“去买点糖来。”
助理愣了愣:“……啊?”
傅审言回忆了下:“大白兔,去,买了立刻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