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走到半路,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魏冉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将她们两个人围住了。
宋云修吓得不知所措,歆儿将他推远了些,二话不说就上去和她们打在一起。
那是宋云修第一次看见歆儿打人,她灵活有力,总能轻易躲开那些人再快速反击。
魏冉带来四个人,都是她的伴读,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歆儿打到在地,然后歆儿抓着魏冉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墙上撞。
看着这些,宋云修忽然明白那日魏冉为什么不找歆儿当场换回去了,她不敢。
这事后来闹大,很是磋磨了一阵,最后宋云修的父亲也知道了,私下拉着宋云修训话:“好端端的,怎么惹下这样的乱子来,我听说七殿下可是为了替你出头。”
“我......”宋云修也知此事因他而起,没了话反驳。
事后,却是歆儿拉他回房中道:“你记着,不论别人怎么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下次魏冉再欺负你,你就抓花她的脸,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是......”宋云修没什么底气地说话,歆儿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月君闹完未央宫回去后没多久,他的华莱居就着火了,听说是魏冉房里的烛火燃着了窗帘,魏冉差点被烧死。
宋云修听到这个消息,心想真是坏人自有天罚,可他回头看见歆儿听到这个表情时阴冷的表情时,这个想法就泯灭了。
时间回到今时今日,宋云修回答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身为陛下的歆儿,却再也不会亲昵地用掌心蹭蹭他的脸了。
宋云修一直知道,陛下的性格并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好,她性情暴躁,报复心重,但是她们相处得那么多年,陛下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每次他犯了什么错,打翻了她的东西、或是弄脏了她的衣服,还是坏了她的事,她都会哀伤地看着他,用无比嫌弃的口吻道:“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小笨蛋。”
每次宋云修听着,都会偷偷开心好久。
另一侧,魏堇歆说完了话,正等着宋云修的回应,转眼却见他神色有些不对,瞧样子好像快哭了。
?
魏堇歆奇怪,她刚刚说了什么重话吗?
“宋云修?”
宋云修身形一颤,连忙道:“是,是,陛下。”
瞧着他的模样,魏堇歆暗觉好笑,“朕说什么了?你便应着,卖了你都不知道。”
宋云修低着头,他确实没听清刚刚陛下说了什么。
不过方才陛下那话似乎有些调侃意味,宋云修悄悄动了动耳朵。
“看完了吗?”魏堇歆敲了敲桌子,指着给他的两本奏折。
“看完了。”宋云修干巴巴地道,看是看了,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对策。
见他如此呆傻,魏堇歆心想大约是还在受病拖累着,也不立刻让宋云修给出对策,耐心道:“看完了,就回去。”
宋云修眨了眨眼,起身道:“是,微臣告退。”
魏堇歆瞧着他的身影,真怕他再在门槛上被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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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文莺急匆匆走来,面色不佳。
魏堇歆刚沐浴完毕,披着湿发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说。”
文莺道:“陛下,古莲大人的长女古婉清,怕是要不行了。”
魏堇歆蹙眉,“什么?”
“前日,古婉清去冰嬉,冰冻得不严实,掉进了冰窟窿里,昨儿个今儿个大夫诊治了整两日,人愈发地不行了。”文莺道,“古家现在一片哀戚,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这个季节去冰嬉?”魏堇歆古怪道,“之前孙芹冰冻三尺,掉进护城河都相安无事,古婉清怎么就不行了?去太医署找位医术高的,现在就去古家瞧瞧。”
“是。”文莺匆匆离去。
魏堇歆神色微凝,古莲是她中意的良臣,若真痛失爱女,真要好好抚慰一番才是。
第二日早朝,魏堇歆特意问了古莲长女的情况,古莲一脸喜色:“陛下,今晨犬女病情竟有好转!臣要多谢陛下派来的太医妙手回春了!”
这倒是出乎魏堇歆意料之外,不过是喜事。
“有用便好,古爱卿乃我朝股肱之臣,朕也不愿见爱卿痛失爱女。”魏堇歆客套了两句,正要将此事作罢。
谁知古莲又道:“陛下,犬女醒后,得知是托陛下鸿恩,想亲自入宫拜谢。”
魏堇歆沉吟一声,并未拒绝:“她既有此心,便让她来罢。”
“是!多谢陛下!”古莲一拜,便退下了。
后续又谈了邗沟渠诸事,敲定了地方处理方案,大臣们便纷纷散去。
魏堇歆刚回鸣鸾殿换下了朝服,就听文莺道:“古婉清已经到了,就在承光殿等候。”
“这么快?”魏堇歆倒是对这位古家嫡长女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默了瞬,文莺又小声道:“太傅...也在承光殿。”
魏堇歆黑着脸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