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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2 / 2)

...那你告诉朕,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配?漠长喻的眼眶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死死的瞪着青年,咬牙切齿的问到。

您应当迎娶当朝大臣的嫡女,生下皇子。洛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将漠长喻推离他的身边,口中的话是那么无情,仿佛利刃深深刺进男人的心脏。

看来你还是没有好好反省。漠长喻一瞬间变得冷酷起来,他眼神冰凉的注视着青年苍白的脸颊,泛起一阵心疼,但很快就被无限的怒火所包围住,掌心发疼,指甲深深刻了进去,泛出血痕。

洛再次行礼,额头磕到了地上:是臣辜负了陛下的心意,臣甘愿受罚。

是如此的疏离与无情,可莫名的,漠长喻却在其中听见了深深地压抑,他缓缓蹲到地上扶着对方的手臂,让人直起身来,抬着青年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洛的眼中满是空茫,似乎从这一刻,他的心已死。

不要这么看着朕。漠长喻的手甚至开始颤抖,他温柔的抚摸着青年的脸颊,触碰着皮肤的微凉,眼白布满了血丝,凑近了甚至可以清楚所见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不要看我。

洛顺从的闭上了眼,死一般的静谧蔓延在两人周围,漠长喻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凑过去亲吻着对方的唇瓣,唾液交织,水□□融,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爱人正在身边陪伴着。

可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青年眼中的光亮消失了,爱意消失了,什么都消失了。

你那日说过,你喜欢上我了。漠长喻的呼吸喷洒在青年的脸上,让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可洛始终没有睁眼,平静的面容如同死去一般。

是臣冲动,冒犯了陛下。青年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那日的暖意。

说你爱朕!男人强硬的捏着青年的手臂,命令道。可洛分明在他的语气中听见了哀求。

青年缓缓睁开眼与男人对视,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启唇道

臣爱陛下。

漠长喻闭上眼,疲惫的站起身,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的发顶,语气中满是迷茫:封后大典将在你诞辰那日举行,从今日起,你便不必待在佛堂了...一会儿便回兴乐殿吧。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李子连忙走进来,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公子,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但却被青年制止了。他刚在外面听见了陛下的震怒,也不晓得公子究竟又说了多少气话。

公子,咱们回寝殿吧。小李子有些心疼对方苍白的脸色,本来就是寒冬腊月,佛堂里也没个暖炉,只能靠着狐裘棉衣包裹勉强温暖,短短七天,公子就消瘦了不少。

不过好在,陛下终于松口,解了禁足。

小李子。青年喃喃,若不仔细听恐怕还分辨不出说了些什么,你说,为何?

什么?公子。小李子也跟着跪在了青年的身边,凑过去想要听的更清楚些,但洛却闭口不言,让他将自己扶了起来。

回去吧。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凌晨时分洛就被叫醒任由太监们收拾整理,他坐在铜镜前,穿着暗红黑边绣着金丝凤凰的婚服,小李子站在身后为他戴上了专门为男子设计的凤冠,上头还镶着红蓝宝石,珠帘垂落遮盖住半张脸。

公子,今日可是您的大好日子。小李子有些勉强的笑着,洛却始终未曾露出半分笑意,还是笑一笑吧,皇后娘娘。

洛始终注视着铜镜里的自己,这分明不是他。

从此往后,您就是陛下唯一的妻,全天下第二尊贵的人,无人再敢冒犯您的威严。小李子继续说道,扶着洛站起身,为他整理衣领的褶皱,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外面天气已经大亮了。

呵。洛轻笑一声,未曾回应对方的话语。

漠长喻站在大殿之上看着行走在下方一步一步朝自己过来的青年,内心是喜悦的,可同时又潜藏着不安。这是男人除了登基大典之外,穿着最庄重的一次,与青年配对的龙袍和冠冕,无一不说明了自己的看中。

下方的大臣站在两侧,恭敬的弯腰冲走在中央的青年行礼,自此以往,漠国拥有了唯一的皇后。

洛站在台阶下方,垂眸缓缓迈上台阶,直至最后一阶,他看见了伸在眼前的那只手,略一停顿,青年将手覆了上去。

终于,他站在了男人的身边。

鸣钟被敲响,震耳欲聋的鼓声也从远处传来。

封后大典,礼毕

魏礼扯着嗓子喊道,纤细尖锐的嗓音似乎下一秒就要破掉,可显然,他深谙保养之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纵使有万般不情愿,下方臣子依旧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男后,在漠国开了先例。

朕很开心。男人悄声在洛的耳边说道,压抑不住上挑的嘴角,似乎他选择性的遗忘了过往的不愉快。

他不单单迎娶了自己心爱的人,更是彰显了自己的权力。

无人可以反抗。

随心所欲的帝王,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

洛沉默着,垂眼看着下方的一切,良久,他疲惫的闭上了眼。

皇兄一会儿不好好陪陪皇嫂,在这儿和臣弟喝什么酒?封后大典结束后,洛便一个人回了兴乐殿,而漠长喻则换了身衣服去找了南阳王。他端着酒樽,有一口每一口的灌着自己,似乎试图将自己弄醉。

朕不懂。向来酒量甚好的皇帝此刻好像真的有些头晕目眩,他靠着椅背注视天上厚重的云彩,仰头喝干了酒,你说,朕给了他无限的荣耀,为何他还不满意?

南阳王抿抿嘴,举起酒杯和漠长喻碰了碰,不知该作何言语。

就不能好好当朕的皇后,陪伴着朕吗?男人叹了口气,此刻心中郁结似乎更重了。今晨的喜悦荡然无存,他甚至不敢去兴乐殿面对青年的横眉冷对。

皇兄,其实有时候并非你给了东西,人家就会喜欢的。南阳王斟酌着说道。

你是指朕一厢情愿?漠长喻眯了眯眼,看不真切。

自然不是。南阳王连忙回应,他将酒樽放在桌上,叹了口气,你喜欢而他不喜欢的礼物,送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他喜欢什么?漠长喻喃喃。

这...南阳王哑口无言,自己这皇兄从未爱过他人,第一次难免会觉得迷茫。而他自然也不想让男人就此错过了这段感情,只能略尽薄力,提点几句。毕竟在感情这方面,皇兄比他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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