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绉明一走,兰若斋又安静了下来。
锦画堂那边方才因为被文绉明闹了一通,万洪兴正满肚子火无处撒时,忽然听见文绉明在兰若斋受了气,还吐了血,顿时高兴得差点放鞭炮庆祝。
“哎呀哎呀,咱们这位小阁主的本事还真是了不得,”万洪兴高兴完,又坐了下来,抱着前几日的那个舞姬狠狠亲了一口,“那可是文绉明啊,自认是出云阁最男人的文绉明啊,竟然被活活气吐了血,哈哈哈……”
舞姬叫他亲了一脸的口水,心里嫌恶不已,假意靠过去,撒娇似的将脸上的口水全部蹭在了万洪兴衣服上。
“这下好了,够您笑半年了。”舞姬说着,拿过一颗葡萄喂给了万洪兴。
万洪兴一口吞了,大声道:“何止是半年,我得笑一年!”
两人说这话,又没羞没臊地抱在了一起。
听奴跪在下方,听着上头的笑声,连头没敢抬一下,脸上甚至毫无血色,连耳朵尖都是惨白惨白的。
“哎哟,堂主你别闹,还有人呢!”舞姬扯着衣襟,往地下看了一眼,“真是的,讨厌死了你……”
舞姬嗔怪完,连忙捂住自己的衣襟跑了。
万洪兴盯着她的背影,色眯眯地咂摸了一下嘴,这才看向听奴:“这次你做得很好,等我坐上了那位置,就你做这锦画堂的堂主!”
这句话听奴可不敢应。
且不说万洪兴最后有没有那个命坐上出云阁阁主的位置,就算他真成功了,这锦画堂也不是他敢惦记了。
万洪兴底下那么多的狗腿子,随便一个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听奴不敢忤逆他,还得装作兴高采烈地应下了。
他从锦画堂离开,回了兰若斋,还没找到燕归辞,倒是先撞见了喻霜。
两人现在的身份在兰若斋虽然都差不多,但听奴知道喻霜看不起自己,索性也不接近,只轻轻一点头,便要走开时,寻常碰见里也对他爱答不理的喻霜却忽然叫了住了他。
听奴脚步一顿,转过头,轻飘飘地将喻霜一扫,随即收回视线,垂着目光道:“您有事?”
喻霜看着他,脸上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你方才是从锦画堂那边过来的。”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听奴是得了燕归辞的命令,才这般时时往锦画堂跑的。
他不知道喻霜问这个做什么,但见他是燕归辞带回来的人,便还是点了点头:“是。”
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喻霜瞬间皱上了眉:“你现在既然为阁主办事,为何还要去锦画堂?”
听奴觉得这个喻霜挺搞笑的。
也就真笑了起来,但开口时却没告诉他真相:“喻公子,您是听雪堂堂主的心头好,可小的不是。小的命贱,稍有不注意,就会没命的。”
不等喻霜回答,听奴便抬头,用一个极其魅惑的姿势,抚了抚鬓发:“倒是你,现在虽在维护阁主,可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听雪堂的探子!”
喻霜顿时满脸厌恶:“我不是!”
听奴却不信,转身走了:“是与不是与我何干?只要你别妨碍我的做的事,我自然也不会碍你眼。”
而此刻,燕归辞正趴在屋顶上,撑着下巴,兴致高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她小声同闻颠道:“你说往后这两人要是都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