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可不是那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文绉明明显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懒得搭理,干脆就不说话。
等听奴上了茶水之后,就默默坐在主位上,缓缓喝着茶水,一点要搭理文绉明的意思都没有。
文绉明作为听雪堂的堂主,虽不是皇帝级别的人物,但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
这辈子唯一被人无视的,一个是喻霜,一个是燕归辞。
但是喻霜是他自己造的孽,被无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燕归辞算什么东西?
一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娃,也配来他跟前摆阁主架子?
文绉明瞧了眼主位依旧没打算搭理他的燕归辞,并且还眯着眼享受似的问道:“这茶我在京城时,还不曾喝过,是什么?”
听奴有些忐忑不安,怕燕归辞得罪了文绉明,得不到任何好处,对她挤了好久的眼。
可燕归辞就跟瞎了一般,无动于衷。
听奴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是齐山云雾……之前有人送给万堂主的,万堂主想着您这几日要回来,昨日便叫人全送来了兰若斋。”
“哦,这样啊,”燕归辞笑了笑,“他倒是有心了。”
说罢,又喝了一口茶,从始至终,眼皮都没往文绉明那边扫一眼。
她这人或许什么都不行,但唯独耐心很好,比沉默她从来就不曾输过。
但文绉明却不行,走哪儿都是他给人摆架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他跟前摆架子了?
更何况,燕归辞这个阁主名不副实,之前就跟不存在一样,如今突然回来,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这时,听她这般夸赞万洪兴,文绉明更是十分不舒服,淡淡道:“万洪兴那老东西也忒小气了,阁主回来,就拿这种东西敷衍人?”
听奴不敢接话。
他有些怕文绉明,只敢缩了缩脖子,根本就不敢插话。
“东西如何是其次,看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心意罢了。”燕归辞撩起眼皮,轻飘飘地将文绉明一扫,“昨日本阁回来,这出云阁里,就万堂主一人迎接了本阁,其他三人本阁便连面也不曾见到,看来这出云阁的几位堂主还真是威风啊。”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他万洪兴不管是什么心思,至少表面功夫做到了。
你文绉明算什么东西,昨日不曾迎接阁主回来就罢了,今日一早还来摆架子,当她这个摆设是病猫吗!?
燕归辞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从之前燕家的事情就看得出来。
谁要碰了她的利益底线,她头一个掀棋盘,叫谁都得不到好处。
这文绉明既然敢来叫板,她就敢叫他难看!
谁怕谁?
果然,文绉明听懂她话中意思后,瞬间变了脸,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归辞撩起眼皮轻飘飘地将人一扫,冷笑一声:“本阁什么意思,你自己不会品?怎么,身为听雪堂的堂主就敢在出云阁阁主跟前叫板了?”
文绉明气得不轻,大有要动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