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初不负众望,一开始就领先。
他交了第一首诗,回头往底下一扫,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可眼中全是轻蔑。
云思回暗自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对上言庭初的视线时,瞧见对方眼中露出一点示好来。
她没放在心上,心里压着不屑,脸上也没多关心的样子。
齐商应看见这一切,眼中多了一点不甘。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容遇道:“你家师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失灵了?”
“我哪里知道?”容遇手指藏在袖中,轻轻敲着手背,慢腾腾道,“许是失去了上天的庇佑,不走运了。”
齐商应沉默片刻,询问:“你确定不答题?真要让言庭初领先,咱们来参加诗会的目的就没意义了。”
容遇拿余光看着燕归辞,发现她仍旧垂着脑袋,所有情绪都隐藏在阴影里,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他记得,刚才诗会开始之前的一个时辰,他在现场没瞧见燕归辞。
在那消失的那段时间里,燕归辞究竟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这大概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容遇看了眼桌上的铃铛,淡淡道:“不着急,不过是刚被领先了一题而已。若实在领先太多,她还不在状态,咱们再追赶也行。”
齐商应看他如此自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憋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就宠她吧!”
容遇没出声,甚至都没否认,权当是默认了。
齐商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留了个心眼,打算等之后再仔细问问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第二题又开始了。
太常从紫檀木的盒中拿出谜面,继续念道:“日近黄昏,打一地名。”
他话音落下许久,太常身边的几位先生脸色也跟着变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里里说不出的惊恐,又齐齐看向燕归期,发现她死死拧着眉,从方才开始脸色依旧惨白一片。
几位先生又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不记得咱们出的题中有这样一题。”
其中一个比他还慌:“确实不曾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将谜面换了?”
其他人纷纷摇头,表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道:“那装谜面盒子的钥匙只有太常有,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所以将谜面都换了?”
“不……不可能。我确认过,太常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这该如何解释?若不是太常将谜面换了,还有谁换了谜面!”
他们根本猜不到是谁,甚至不敢说这些谜面是错的,一旦说出口,就表面他们曾经试图帮学生作弊!
几个先生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想,等诗会结束之后,燕夫人究竟会怎么问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