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毙”二字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奴才就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撕心裂肺地大喊出来。
强烈的求生欲使他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下意识爬过去,抓住言庭初的衣摆,哭道:“言公子……言公子你救救奴才啊!言公子……奴才、奴才可都是因为你……”
“你”字的音节还没完全说出来,那奴才就被言庭初一脚踹在了胸口。
那奴才受不住,当即一张嘴“哇——”一声吐了口血。
言庭初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眸子里全是杀意:“狗奴才,是谁给你胆子诬蔑小公主的?”
那奴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言庭初:“言公子,你……”
言庭初冷哼一声,睨着那奴才警告道:“你可得知道,诬蔑小公主,惹了主子们不高兴,回头别说是一个人,便是你的家人,都不能安生……你可要想清楚。”
说话时,言庭初背对着燕漓,没让他看见自己脸上是什么神色。
但燕漓却好似猜到了一样,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噙着一抹讽刺意味极浓的冷笑,好似言庭初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奴才却被言庭初的话吓坏了,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神色几欲挣扎,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最后想起自己无辜的家人,他眼底挣扎的神色慢慢散去,只留一片灰败和绝望。
他不在挣扎,甚至连求饶都放弃了,被侍女拖下去时,仿佛是个木偶。
燕漓也是狠,为了杀鸡儆猴,要那些侍女当着文若若地面将那奴才直接打死。
文若若还不能挣扎,被侍女按着肩膀跪在地上,又被死死扒拉着眼皮看着那奴才究竟是怎么一下一下被打死的。
整条街上,连一道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全是那奴才的惨叫和文若若害怕的哭声。
她不停地摇头挣扎,不想去看血肉模糊地奴才,可侍女却始终捏着她的下巴,抬着她的头,不许她闭眼。
直到最后那奴才的声音一点一点小下去,再也听不见为止。
街上有人不忍细看,抽着冷气,咕哝着几声“真狠”之后,就急急忙忙散了。
还有些人想看后续,忍着没走,继续围观这场闹剧。
侍女松开文若若,她顿时如同脱力般倒在地上,连挣扎着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燕漓不知何时在她跟前蹲了下来,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你胆子不小,敢算计小公主。谁给你出的主意,嗯?”
因为爹娘的关系,燕漓本身就生的好看,再加上穿着女装,又在脸上动过手脚,将凛冽的轮廓修改得柔和一些,但眉眼依旧似风雪般冷冽。
以至于让他在扮女装时,就算努力装出女人的妩媚,可却比平常女子多了一点危险,叫人不敢直视。
文若若这种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咬着牙,哭得嗓子都哑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知道文若若是不是吓坏了,就这三句话,颠三倒四的念,一句话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燕漓盯着她的双眼看了一会儿,便知道今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他啧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却又在转身的瞬间,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回头,于是站在他身后的言庭初,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