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突然发难,将齐尚书父子都吓坏了。
本来一个弑君的名头已经够大了,谁知道还要背一个造反的名头?
齐尚书哭爹喊娘:“陛下……陛下冤枉啊!臣、臣与臣的家人一心效忠陛下,绝无二心啊!”
可怜了齐宥,因为心虚,早就哆嗦的不成样子,方才被云间月那么一吓,脸都白了,竟然哆哆嗦嗦地吓尿了,裤裆都湿透了,殿中立即充刺着一股难掩的腥臭。
云间月皱眉,表情不善。
容遇还算镇定,只是皱了皱鼻子。云思回就没那么给脸了,捂住鼻子大呼小叫。
齐尚书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自家儿子,恨铁不成钢!
“有没有二心,朕不知道,”偏偏云间月还在此时不依不饶,嫌恶,“齐尚书不如先看看这道折子再说!”
齐尚书这才收回神,哆嗦着双手捡起地上的折子一扫,只看了一眼,他就险些晕倒。
“逆子……逆子!”齐尚书这会儿也顾不得儿子满身伤了,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齐宥那肿的老高的脸上,“你……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要公主给你赔罪?你、你简直……”
说罢,他瞧见案几上的花瓶里插着柳枝,当即将柳枝拔出来,对着齐宥就抽了下去。
那柳枝细,打在人身上,不需要太用力就会留下一道红印子。
齐宥哇哇叫,哭爹喊娘,抱着他爹的腿直求饶。
云思回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随即觑了云间月一眼,暗自佩服,心道:“母亲不过才动动嘴皮子,就让齐宥吃了教训,真厉害。”
等打够了,云间月心里也解了气,绷着脸冷笑一声:“齐爱卿,朕看你也别打了,都是做戏,朕看着也累。”
齐尚书吓坏了,他之所以忽然下狠手,还不是因为担心云间月让人教训他这蠢儿子?
自己下手,好歹知道分寸,要是云间月下手,齐宥还不得没了半条命?
齐尚书连忙跪下来,一个接一个的磕头:“陛下,都是臣教子无方,都是臣该死……还请陛下看在犬子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犬子一回!”
云间月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手背,睨了容遇一眼,没出声。
容遇收到眼神,立即跪了下来,挺直的背脊,用稚嫩的声音道:“母亲,您就饶了齐宥一回吧。齐尚书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孩儿也没受伤,不碍事的。”
容遇不是云思回,他年纪虽小,但懂事,遇见朝中大臣时,也很礼貌,因为钟太师的关系,他在朝中也很有名望。
齐尚书被他那张单纯的脸给骗了过去,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容遇垂着眼,没看见这些,只安安静静的跪在云间月跟前,显得格外真诚。
云间月冷笑一声:“齐爱卿你也好歹也算老臣,自己的家事,别还让朕来替你管教!朕今日看在齐宥年纪小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回,若下次还敢做这样糊涂的事,你齐家……”
后面的话没说话,直接化作一声冷笑。
齐尚书连连点头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云间月这才不耐烦地摆摆手:“滚吧。”
齐尚书连忙背着要死不活的齐宥走了。
青萝一挥手,宫人立即拿着工具进来,将地上那摊可疑的东西擦拭干净。
容遇慢腾腾的的站起来,还细心的掸了掸自己衣摆上的灰尘。
云思回直接扑腾进了云间月怀里,撒娇蹭了蹭:“母亲,你怎么这么厉害,都没动手,齐宥就吃了教训。”
云间月双眼轻轻一眨,眼眸中的冷意顷刻间散了个一干二净,只余一点温柔在里面:“这就是手段……但你们不能随便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