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诲从没想过,自己行医这么多年,有朝一日还会被揍。
他本能的想要还手,自己这一身拳脚功夫,做别的不行,保护自己还是行的。
但一想到他们是病患,自己是医者,就又犹豫了。
就这片刻的犹豫,对方已经一拳砸到了他的面门。
温如诲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响。
就算没去查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脸颊可能已经肿了,后牙也隐隐有些松动。
他往地上呸了一声,吐了一口血水。
胡太医也没想到对方会动手,连忙上前将温如诲从地上拉起来,哎哟直叫唤:“你们……你们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我们好心为你们医治,你们竟然还打人!?我告诉你,换了平时,你们就是想,都没机会找咱们给你们看病!”
要知道他们做为太医,平时都是给贵人娘娘们看病的,这些普通人哪里有这个机会?
胡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大有撸袖子要和他们干一架的打算。
温如诲拦住他,再次往地上吐了口血水:“对方打人跟碾死蚂蚁没什么区别,你别冲动!”
胡太医气得要死,看着对方嚣张的挑衅的眼神,嚷嚷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那些闹事的人有好几个人,每个人都好似扮演着一个角色,但目的都只有一个,负责架秧子起哄。
本来没打算走,准备留在这里好好观察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怎么样?”刚才打人的大汉,从鼻腔里嗤了一声,道,“你们还敢不敢阻拦我们回家?我可跟你们说明白了,我们人多,等会打起来要是伤到了两位,可别怪我拳头无眼啊。”
说着,他大步往前迈着,带着戏谑的笑容斜眼看着温如诲和胡太医,大剌剌地准备就这样离去。
温如诲和胡太医没拦,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但就在这时,一群准备离开的人,被拦住了去路。
他们同时停下脚步,扬起头看向前方,见本该昏迷的人一声玄衣盔甲,手持红缨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些闹事的。
而他身后,是整整齐齐地身穿盔甲的将士们。
容玦盯着马前的人,见他在看见自己的瞬间变了脸,随即弯着唇角笑了:“方才是你问,还有谁敢拦你们是不是?”
他明明是在笑,可那人却莫名开始哆嗦,额头全是冷汗,甚至都不敢回头跟自己同伴对视。
容玦手一横,红缨枪直指那大汉的胸口:“你说本侯敢不敢?”
那大汉被吓得不敢说话,是他身后的人勉强道:“钦定侯威武堂堂,难道还要杀我们普通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容玦被这话逗笑了,双眼一弯,那双好看的凤眸里就多了一丝玩味:“这要是普通人,本侯还真不杀了,可你是吗?”
那人被他笑得一慌,冷汗“唰”一下就顺着额角滑到了下巴上。
对方的反应让容玦很满意,他笑了一声,缓缓道:“本侯的人在这儿盯你们好半天了,你见过谁,说过什么话,要不要本侯叫人给你复述一遍?”
对方一惊,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你……你胡说八道!你无非就是为了自己杀人,找借口!”
容玦嗤笑,而后头一仰,跟着他一道来的人立即从两侧让开,两个穿着盔甲的侍卫拖着一个五花大绑地的人扔到了地上。
此人嘴里被塞了布团,正惊恐地呜呜咽咽。
容玦好整以暇地收回红缨枪指着那被绑着的人,笑得意味深长:“人给你们带来,现在要是放弃反抗,本侯还能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