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季长随正等着,没进去打扰。
待容玦出来,他刚要张口之际,容玦却递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等会再说,随即主仆二人出了院子,往书房去了。
因为之前容玦就有吩咐,书房是重地,没有他的允许,平常不许人来打扰。
容玦先一步进去,季长随落在后面,本来打算关门,但想了想,还是将门敞着了。
“查到什么了?”容玦问。
季长随便将从京兆府那里骗来的卷宗递给容玦过目:“那间屋子主人的身份是伪造的,不过比较高明,这个人确实存在,也确实是做生意的,但同屋子的主人不是同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屋子的主人偷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来用。
至于被他偷了身份的那个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只怕还是个迷。
容玦两眼将卷宗一扫,细长的凤眼轻轻一眯,眼梢就多了一点探究。
季长随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属下带着人去搜查的时,虽然没撞见主人,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周围有人盯着。”
所以当时手下在说出,那丫鬟可能是借他们的出现向外界传递什么消息时,季长随转身就跑。
故意做出一副惊慌的模样,迷惑那个主人,让他以为整个钦定侯府都被他玩弄鼓掌。
容玦笑了一声,夸奖地看了季长随一眼:“你做得很好……现在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对方手上的人,远远比我们想的要多。”
季长随点头,凝重道:“属下也是如此想。”
他顿了一下,继续问道:“现在怎么办,可还要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下去?”
容玦将手上的卷宗一合,随便扔在了案几上,薄唇挑出一个阴冷的弧度:“本侯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计划照常进行,不过改一改……”
季长随抬起头,瞧见容玦唇边虽然带着笑意,连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但眼眸深处,却凝着叫人背脊生凉的杀意。
季长随自小就跟着容玦,他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是被容荀捡回来的,后来跟了容玦,两人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其实容玦从未将他当过仆人。
容玦抬头,眼神之中好似带着光,寒冷的光:“他们不就是想看本侯死吗?本侯死给他们看便是。”
一刻钟后,季长随从容玦屋里退了出来。
没走两步,他看见连镜端着东西从小厨房回去,闻管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连镜摇了摇头,很快又笑了起来,大约是同闻管家转开了话题,就是眼眶有些红。
身后,容玦靠着门扉,将眼前这一切都收在眼底:“我家相思这丫头,倒是忠心。”
季长随一惊,猛地回头看向容玦,表情一半是尴尬,一般局促,结巴道:“是……是挺忠心的。”
容玦幽深地视线从季长随身上一扫而过,虽什么都没问,但却好似在一瞬间给他整个人都看穿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他唇边挑了个好看的弧度,“都是自家人,与其让相思往后给她寻一门亲事,何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