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转过头,冷眼看着她,厌恶道:“是,当初若不是您,臣妇与皇儿又怎么落到这般境地,又怎么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太皇太后冷眼看着她,提醒道:“人死不能复生,名声于他而言都是浮云,可活着的人就不一样了……陈妃你今日可要慎重了。”
她这是在提醒陈妃,齐王已经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名声都是浮云。
可容玦还活着,他们还要指望他登上帝位,说话就得慎重。
不等陈妃说话,一位被骗了多年的老宗亲就冷哼了一声,道:“都是你这个妖妇干的好事!如今大势已去,怎么,你还要灭口吗!?”
太皇太后扫了这个宗亲一眼,目光冰凉。
即便她现在身处弱势,只凭一道眼神也能吓得他们背脊生凉。
大殿之上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云司离始终不动声色,表情都没变一下,好似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这时,汝王眼珠一转,温和地看向陈妃:“娘娘,你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汝王其实还没看过,只听陈妃隐隐说过,那是齐王的手书。
陈妃并未告诉他,手书上除去当初太皇太后陷害齐王和陈皇后的细节之外,还有关于容玦是齐王子嗣的事。
陈妃知道他狼子野心,并非真心合作。
于是,她转向云司离,道:“皇上,这是齐王的手书,里面有提到当年太皇太后和六皇子究竟是如何陷害他和陈皇后的!”
“什么?齐王的手书?他不是死了好多年吗?”
“对啊对啊,又怎么会突然出现手书这种东西?莫非齐王有先见之明?”
“不是齐王有先见之明,是这几年齐王一直被太皇太后囚禁着!”
“多亏钦定侯相助,否则,这些真相永远没有大白的一天!”
汝王脸色一变,眉心忽然跳了一下。
作壁上观好半响的云司离终于有了动静,他抬抬下巴,忠义连忙去将手书从陈妃手中接过,转交给云司离。
云司离接过来,展开一瞧,忽然笑了。
笑完,他转向汝王,笑吟吟道:“五弟,看来你今日的愿望要落空了。”
说罢,他在汝王阴沉的脸色中,看向太皇太后,笑道:“太皇太后可要看看?这东西可有意思的很。”
大约是知道大势已去,太皇太后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眸子将云司离手上的手书一扫,装得同之前一样平静:“既然是有趣的东西,皇上何不叫人念出来,大家一道听听?”
云司离想了想,道:“您说得有道理。”
于是他将东西交给忠义:“你念。”
忠义恭敬地接过手书,刚看了一行脸色就变了,接着磕磕巴巴的念道:“吾云邺,自感时日无多,今在钦定侯别院留下手书,有钦定侯与镇国长公主作证,以下所说全是事实……”
忠义磕磕巴巴的念到一半,底下的人已经炸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呢,太皇太后竟然……竟然……”
汝王的脸色已经变了,他满脸阴沉地看着陈妃:“你……你竟然骗本王!”
陈妃冷笑一声:“臣妇从未骗过你,是你心甘情愿被利用罢了!”
汝王怒不可遏,猛地拔出就近侍卫的刀,飞身朝陈妃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