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点头:“臣不是君子,但没到做了坏事不敢承认的地步。”
他这是坚定地到最后,也不会出卖太皇太后。
要说别的办法云间月也有,拿出齐王留下的供词,将他押去刑部拷问,总能问出些什么。
但这不是云间月要的。
严刑拷打出来的东西,就算最后的结果是一样,但过程却变了味。
云间月没说话,起身走了。
顾岑并未跟着离去,他在位置上坐了许久,而后才又将倒好的茶水一口喝尽后,才慢腾腾的起身离去。
见过顾岑的事,云间月一直没同容玦说,即便容玦已经知道了。
当日下午,容玦收到了从鄞州送来的消息。
他递给云间月看,笑道:“这才刚去汝州没多久,就招兵买马,这其中要是没个人帮助,我断然是不信的。”
云间月没接,借着容玦的手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闻言也是嗤笑了一声,未置一词。
显然是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容玦随手将纸条烧了,还有些意外:“你不觉得生气?”
“显而易见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塘里投喂着鱼食,“当初他从京城离开时,我就料到了,汝王不是甘愿认命的人。”
容玦点点头,觉得云间月说得有几分道理:“所以,你事先就同定王打了招呼?”
云间月点点头:“以前在宫里,七哥从来都不是爱惹麻烦的人,规矩得有些过分。所以,就算淑妃得宠,父皇也不怎么待见他。但后来他去了都察院,我明白了一件事。”
容玦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七哥有的是才能,”云间月垂着眼道,“所以他看得清时势,故意隐瞒了才能,让自己活得糊涂些。这法子虽然委屈了些,但确实是保命的法子。”
至少,前世云夜阑登基后,所有兄弟全被处死,就剩个七皇子还活着。
必要的时候,懂得掩藏锋芒才是保命的关键。
容玦倒是没反驳,在她身旁坐下,将人抱进怀里来,低声问:“你就没什么应对之策?”
云间月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往池塘里投了鱼食,引得塘中鱼儿争相抢食。
“消息是从鄞州来的,而不是从定州来的,就说明七哥找的是你,”云间月漫不经心道,“你都还在京城,我着什么急?”
听她这样说,容玦倒是更加相信,她心里早就了应对之策,说不定就等着汝王造反呢。
云间月没说,容玦便没多问。
“你怎么还没走?”云间月道。
容玦哼笑一声,疲懒地将头埋在云间月背上,低声道:“京中事情未了,我回去做什么,且在等等。”
云间月也没问等什么,过了一会儿,闻管家来寻,道是宋老夫人入府来探望她。
容玦不便跟着,留在原地等着。
云间月起身理理衣摆,走前提醒道:“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鄞州的事不比京城好到哪里去。”
容玦转头对他一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谨遵夫人之命。”
云间月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寻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