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去,挥挥手,叫闻管家将德喜带下去安顿好。
师卿卿搁下筷子——从刚才洗漱完回来后,她就一直没说话,三两下将肚子填饱了,德喜也被闻管
家带下去了。
她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困顿地撑着脖子问:“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
温如诲也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喝着粥,闻言偏头看了云间月一眼。
云间月揉了揉眉心:“宫里的事情你没阴司熟,何冬的尸体我会让阴司去找,你去歇着。”
师卿卿也不说废话,应了一声,起身便下去了。
厅中只剩温如诲同云间月了。
温如诲拿余光扫了眼,瞧见除去连镜外,厅中就没了别的伺候的人。
更关键的是闻管家不在——不是他的错觉,总觉这两日,闻管家防他跟防贼似的。
他也搁下筷子,看了眼云间月的脸色:“把你手给我。”
云间月揉着眉心的手一顿,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温如诲咳了一声,道:“我见你脸色不好,替你把把脉。”
云间月没说别的,点点头,依言将手递了过去。
温如诲指尖接触到云间月皮肤的瞬间,只觉被冻了一下。
云间月手上温度低,如今都三月了,手上温度还这样低,怎么想都有些不正常。
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凝重。
见他皱眉,云间月还没说什么,连镜先紧张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妥?”
侯府上下,对云间月这一胎都格外紧张,除去闻管家,几乎所有都好似要将她当祖宗供着似的——
闻管家已经将云间月当祖宗供着了。
温如诲一开始只是皱眉,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到后来却越皱越深,连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没由来,连云间月都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亲,但怀孕倒是第一次。
在她眼中,这次怀孕不是时候,可这毕竟是她与容玦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出什么问题,她可不敢保
证会不会发疯。
她心里暗自紧张,脸上却半点不显,稳如老狗。
连镜都快替她紧张得转起来了:“温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啊!”
温如诲瞥了她一眼,这才慢腾腾的将手收回来:“你深思忧虑,胎像有些不稳,若是长久以往,有
滑胎的可能。”
云间月皱眉,收回手,下意识落在小腹上。
连镜已经跳起来了:“那怎么办呀!奴婢就说,公主您不要胡思乱想,您不听……昨夜你大半夜了
还没睡着,肯定就是在想着这几日的事!”
云间月脸一沉,横了连镜一眼:“就你有嘴?”
连镜现在才不怕她,跳着脚直哼哼:“您可别凶我!等会我就同闻管家说,叫他给侯爷写信!”
云间月莫名心虚,底气都有些不足:“你敢!”
“奴婢就敢!”连镜越想越觉得给容玦告状才是正事儿,连忙道,“奴婢现在就去和闻管家说!”
说罢,也不管云间月脸色究竟有多难看,“蹬蹬”就跑了。
气得云间月想将碗筷砸她那趾高气扬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