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云间月只是一个公主,根本就不能参与朝政,更何况还有一个静安长公主在前,朝臣担心历史重演,就更不会允许她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可偏偏云司离封了她一个镇国长公主。
还特许她参与大小朝政。
朝臣极力反对,云司离一开始还劝一劝。到最后也懒得说了,不仅让云间月代替他处理折子,甚至现在连云朝令都能听他们议事。
张庭烨虽然反对,但这次却一反常态,什么都没说。
沈书群更是闭口不提,好似突然间转了性似的。
礼部侍郎见云间月撕了求和书,心疼得不行——上一任礼部尚书被逼的自己请辞,云司离便让礼部侍郎补上空缺,但圣旨却至今都还没下。
“哎哟,这……这可是好几百万两的银子,公主您、您怎么能说撕就撕?”礼部侍郎迈着小碎步过去,将渣渣捡起来,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这礼部侍郎是个后抠门精,比户部的左青云还要抠。
眼下国库空虚,大家有目共睹,眼见钦定侯打了胜仗,他高兴的恨不能将南楚的地皮都撕下来,装进国库里。
云间月冷眼看着,不为所动:“不撕了,难道留着过年吗?南楚算什么东西?手下败将,也配提条件!?”
礼部侍郎幽怨地看了云间月一眼:“话是这样说,可他们没资格提条件,难道我们也没有吗?”
说罢,自以为很小声的抱怨道:“我还打算等他们进京那天,同左大人列个单子,仔细敲他们一笔,将国库的空虚填上呢。”
云间月白眼一翻,觉得有些无语。
云朝令手里拿着团扇挡住了半张脸,遮着嘴角的笑意。
云司离撑着额角,扼腕叹息:“是朕不好,没让几位大人赶上好日子。”
礼部侍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嘀咕的话,被听到了。
他脸一红,慌慌张张地摆着手就要辩解,拿在手里的求和书碎片就又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他又慌忙去捡,当真是比乾清宫的太监还要忙。
沈书群咳了一声,将众人视线转过来,间接缓解了礼部侍郎的尴尬:“只怕南楚那边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边的危机,所以才故意提出这种要求。”
云间月在一旁坐下,没接话。
沈书群道:“国库耗不起,我们也不能打持久战。这次南楚带兵的虽不是魏凛,但照钦定侯这样打下去,迟早会遇上,南楚提的这几个条件,我们也并非不能全部否定。”
云间月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沈书群这是打算谈和。
她没出声,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她没有站出来反对,是因为沈书群说得有些道理。
大梁国库空虚,耗不起持久战。容玦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所以速战速决,雷霆手段瓦解了南楚西夏联军,将他们打得如同落水狗似的,四处逃窜。
但南楚若真要来求亲,想以此为要挟,要他们这边卖个公主去换取银钱来填补国库的空虚,那也不可能!
云司离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