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宋府门口停下,云间月先下了车,一眼就看见摆在宋府门口摆着几十样绑了红色绣球花的礼物。
好歹云间月前世也是成过亲的,当然知道眼前这些是什么。
她惊讶地看向迎出来的管家,道:“这是做什么,谁来家里提亲了?”
宋家的管家是个妇人,挽着发,腰间别着一管烟杆。
据宋府的其他人说,这个管家抽旱烟,但云间月却一次也没见她抽过,大多时候也只是拿在手里训人。
听见云间月问话,她风情万种地将耳发往后一拢,暧昧道:“自是宋虞小姐,前阵子传来消息,大约年底要回京。”
听说宋虞, 云间月满脸吃惊:“虞姐?提亲的是哪家公子?”
管家看了眼落在云间月身后不远处正盯着那些聘礼若有所思的容玦,幽幽道:“荣国公府那位小公爷,说是年前被虞姐儿救过一回,从此一见倾心,忘也忘不得。”
云间月跟着管家一道往里走,闻言稀奇道:“既是年前就见过一回,何至于今日才来提亲……荣国公府的小公爷又是哪位?”
说话间,云间月回头看了容玦一眼,见抱着手盯着那些聘礼,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刚要出口,就听管家笑道:“这事儿我倒是后来听潇姐儿提过一回,那日虞姐儿扮成男子模样出门,确实是救过这么一个人。”
听到宋虞是扮作男人模样出的门时,云间月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惊诧地看向管家,一时说不出话来。
管家叫来小厮去支会宋老夫人云间月回府了,又叫人去厨房说一声,钦定侯今日在宋府用饭。
“这事儿说来也是有趣,那荣国公府就他一个,生得白白净净的,像个兔子。”管家手指在烟管上一敲,笑得意味深长,“那日被虞姐儿所救,回去就害了相思,四处寻人打听,还当自己是龙阳,为此同家里闹翻了天。”
云见月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传奇事,听得津津有味,问道:“那后来又是如何打听到的?”
管家道:“荣国公夫人娘家有一外甥,同虞姐儿关系好,因负伤在家,那日去荣国公府拜见荣国公夫人,见小公爷在画虞姐儿,一时嘴快,暴露了。”
同宋虞关系好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当时他见小公爷画的是宋虞,也不分场合,当即道:“哎哟,你画我兄弟干啥?”
宋虞平时图方便,甚少着女儿装,一副英姿飒爽,怎么方便怎么穿的模样,很难叫人一眼就辨出雌雄来。
小公爷却不依不饶,与他表兄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好半响,终于知道自己夜夜思念的“男人”是宋家的人,于是都没弄清楚对方是雄是雌,就巴巴地准备聘礼前来提亲。
管家想起方才在桐花院里看到的笑话,不由抿唇笑道:“这会儿,这小公爷还在老夫人院里,公主要是有兴趣,不如去瞧瞧。”
云间月对这个看上宋虞的小白兔确实有些兴趣,也正要往桐花院去。
她走了两步,想起容玦来,回头问道:“你做什么?”
此时容玦从站着的姿势变成蹲着的姿势,旁边还蹲着个季长随。
主仆二人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蹲在一处小声嘀咕着什么,看容玦的手,似乎是还想去拆那些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