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伸冤吗!?”皇帝激动得从龙椅站了起来,“你这是要你老子的命!”
云夜阑不为所动,冷冷一笑,周围立即有人快步上前来,将许多证件扔向那些缩成一团的大臣。
那些大臣不明所以,同时害怕地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张庭烨和沈书群站在最前面,看着那些散落的信件,皱了皱眉。
云夜阑转过身,表情恐怖地看着他们,阴森道:“要是没有证据,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说谎!?证据,这些就是证据!不信你们自己看!你们眼中的皇帝究竟是怎么谋害嫡母,陷害兄长的!”
那些大臣没人敢看。
只有张庭烨无所畏惧地捡起一封掉在脚边的信,拆开来,两眼一扫……
他是内阁首辅,许多事情皇帝都会交给他去办,自然他也熟悉皇帝的笔迹!
信上笔锋虽然青涩,没皇帝那般有劲儿,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些比划勾连的习惯,同他现在的习惯是一模一样的。
张庭烨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盯着信上的内容,看着那些激烈的言辞,只觉不可置信。
“皇上,这……”他拿着信,震惊地连话也说不出来,“这不是真的……”
张庭烨和沈书群都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纯臣,沈书群倒也还好,在朝堂上同各种人打招呼,早就圆滑起来。
张庭烨就不同了。
他一根筋直到不能再直,做不来那些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对皇帝更是深信不疑,眼里只有天下苍生。
如今人证物证都指向皇帝,说他皇位来路不正,当年争储害死不少无辜百姓,觉得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皇帝冷眼看着张庭烨,竟也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沈书群摇摇头,叹了口气。
其他大臣见此,纷纷捡起散落在脚边的信,好奇地撕开看了一眼,结果越看越心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你们现在信了?”云夜阑适时出声,邀功似的看着几位大臣,哈哈笑道,“我父皇那位置来路不正,他的帝位来路不正,我今日不过是讨伐逆贼罢了!”
皇帝倒回椅子上,气得大骂:“混账……混账啊!”
云夜阑得大笑:“父皇,你做过的事情可远远不止这些,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皇帝耸然一惊,猛地闭嘴,不可置信地瞪着云夜阑:“逆子,怎敢……!”
云夜阑轻轻一笑,慢慢道:“父皇,当年梁侯究竟是怎么没的,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了?要不要儿臣提醒你一声?”
“你给朕住嘴!”皇帝端起案几上一道菜肴,径直朝云夜阑砸去!
他身上有伤,盘子也没扔远,还险些砸中一旁的宋恒。
宋恒连忙退开,省得自己被牵连。
云夜阑一甩衣摆,不动声色往后退开,故意道:“儿臣还什么都没说呢,父皇这就生气了?”
皇帝狠狠喘着气,死死盯着云夜阑,脸上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