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察觉是人为,只会以为是意外。
这就是皇帝,做事从来不会念及恩情的皇帝。
云间月没出声,心底还在怪自己。
容玦叹了口气,捏住她的下巴,将人脸转过来看着自己:“那你不是你父皇,没必要因为他寒心。你也不许为别人难过,往后伤心难过,都只能是因为我。”
云间月撇撇嘴,嘴里嫌弃:“谁要为你伤心难过?不要脸。”
“在你这里,本来也没什么脸。”容玦凑上前,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现在时机不对,别冲动。往后……别担心,我一直都在。”
云间月难得乖巧一回,靠在容玦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与容玦分开,云间月回了储秀宫。
沈倾颜刚好将皇帝送走,一转身看见迎面走来的云间月,“哟”了一声:“谁惹你了?双眼红成这样,看起来怪可怕的。”
云间月没出声,目光一转,落到已经走远的皇帝身上,眼底地恨意越发浓了。
沈倾颜何等聪明?几乎是一眼就将云间月的小心思地看了出来。
她扬手在云间月眼前一晃,戏谑道:“目光收一收,杀意都要流出来了。”
云间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回去。等她转头看向沈倾颜时,又是一脸平静。
她目光往下一撇,落在沈倾颜小腹上,静静问:“这孩子你想不想要?”
沈倾颜戏谑的笑意一下子就卡在了脸上,紧接着双眼一沉,道:“你什么意思?”
“太后为什么突然要你怀上皇嗣?”
皇帝一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长长的宫道上,储秀宫一向冷清,少有人来打扰。
沈涟汐方才也带着人散心去了,现在这大门处,就剩她与沈倾颜,还有一个今夏。
今夏怕她们俩掐起来,缩着脖子格外小心道:“娘娘,进去说罢?”
沈倾颜冷哼一声,甩袖回了寝殿。
云间月没着急跟上去,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跟上。
寝殿里沈倾颜坐在铺了石榴红的软垫上,靠着扶手,懒洋洋地提不起什么精神。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连妆容都没怎么打理,但那张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精致得如同刚剥开的白鸡蛋一样,干干净净的,一点瑕疵都不曾有。
今夏在旁边打着团扇,见云间月掀了帘子进来,就规规矩矩地欠了欠身。
云间月一点都不见外,径直在一旁坐下,淡淡道:“太后利用你将大权重新握在手里……许了你什么好处?”
沈倾颜冷笑一声,没说话。
“事成之后,准你回南楚?”云间月弹了弹指甲,神色恹恹,“难怪我当初许你这些好处时,你一点都不心动。”
极沈倾颜斜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会?本宫心动的很!怪只怪你来晚了。你排队吧,回头等本宫同太后闹掰了,再来寻你。”
云间月依旧在弹自己的指甲,听了这话,也无动于衷,淡淡道:“沈倾颜,我帮你弄死和颐怎么样?”
沈倾颜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椅子上的人,莫名其妙道:“你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