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
他抬头往天边看了一眼,发现乌云压顶,燕子低飞,空气也格外沉闷。
“要下雨了。”五皇子想道。
果然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几道惊雷,叫人烦躁心慌。
五皇子同七皇子在内阁分别。
两人又前后往后宫去,不过是一个去了钟粹宫,一个去了翠微宫。
钟粹宫里,五皇子刚到,进了殿,就听一道清丽的声音道:“五弟到了?外头雨那么大,怎么也不晚些再来?快快快,下去擦擦身上的水再来。”
五皇子愣了一下,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道:“二皇姐来了。”
长寿宫。
张嬷嬷看了眼外面一时半刻停不了大雨,然后随手将窗户掩上了。
“这雨,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张嬷嬷回身对太后道,“要吩咐小厨房,侯爷今日留下用晚膳吗?”
太后看向容玦,容玦淡淡道:“不必。”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虽没说什么,但眼底还是带了些失望的神色。
张嬷嬷暗自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钦定侯也不会听,只好欠身退下。
殿中只剩太后与容玦。
沉默片刻后,还是太后先开的口:“哀家听说皇帝要你去兵部做事?”
她虽没说完,但容玦却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冷笑一声:“本侯一个瘸子去兵部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他说话阴阳怪气,太后听了十分不舒服:“你非得这样贬低自己?”
以前,容玦最忌旁人拿他双腿说事儿,几乎是谁提谁倒霉。
上回李淑兰在宁国侯府设宴,广邀京城男女时,秦国公府一小姐只因提了一句,就险些被季长随打死。
“贬低?”容玦冷笑一声,“本侯说的不过是事实。”
说完,他好似嫌不够刺激太后似的,又补道:“以为压着旁人不许提,就不是真的了?怎么,本侯自欺欺人这么几年,连你跟着学会自欺欺人。”
太后每回单独同容玦说话,总是两句就要吵起来。
深知他是什么狗脾气,但太后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吸了一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下去:“当年事,确实是哀家疏忽了,可都过了这么些年,你若还放不下,以后如何成大事?”
容玦冷笑一声:“本侯对你的大事没什么兴趣!你要利用贤妃母子打击云司离,那是你的事,本侯不阻止也不参与,但你纵容长公主坏了本侯的事,被本侯不会留情!”
提到长公主时,他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蠢就罢了,还蠢而不自知!我若是你,早弃了这枚棋子,省得被反扑,引火自/焚!”
太后看着他,没接话。
容玦也不愿在多说——方才是看在这么些年,她护着自己的情分上,随口提醒的。
至于旁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也好,太后也罢,这些人,他从来没将她们当过自己人。
容玦冒雨离开长寿宫,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