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自是代表贤妃一派,贤妃同宁国侯府自来没什么交集,就算是以前,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故意与云间月好,那也只是同云间月一人,与宁国侯府半点交集也没有。
如今安宁公主却在绣楼故意与李淑兰攀谈之后,第二日便带着小姑子一同往宁国侯府来拜访。
说是同拜访李淑兰,只怕还是叨扰宋老夫人居多。
宋恒没出声,拍了拍李淑兰的手,牵着她进了屋里。
这一幕正巧叫安宁瞧见,她与宋老夫人一同坐在主位,笑道:“还是淑兰同宋大人感情好,成婚多年,恩爱如旧。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
宋恒只当听不懂,拉着李淑兰一同坐下:“公主见笑了。”
“男子还是要去建功立业,成日耽于儿女情长,像什么话?”宋老夫人脸上慈祥依旧,说出的话却格外严厉,“如今还叫公主看笑话,不像样。”
宋恒和李淑兰都安静听着,没人敢反驳。
安宁公主愣了一下,怕是怎么都没想到宋老夫人这样慈祥之人,会突然因为她的一句就斥责这俩小辈儿。
传了出去,只怕要说她在其中挑拨离间了。
安宁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咬咬唇,道:“老夫人严重了,安宁只是觉得羡慕而已……对了,老夫人,月儿离京的时候,可有同您说是为了何事?”
宋恒与李淑兰心里立即敲响警钟,齐齐抬头望向安宁。
安宁脸上带着笑,目光始终看着宋老夫人,连余光都没往他们这边瞟一眼。
宋恒心道:“安宁同她生母贤妃不同。”
贤妃做事有些急躁,有时候又小心过了头,反倒露出了马脚。
这个安宁却毫无套路可言,总给人一种她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的感觉。
宋老夫人道:“她急急忙忙出京,都没来同老身道别,许是真有江南灾情严重,要赶去帮助她大皇兄。”
“这样啊,”安宁点点头,又道:“月儿同大皇兄感情好,前去江南帮他,也是应当的,父皇都允许了。”
宋老夫人笑了一下:“公主今日来,要说的不是这些吧?”
安宁绕来绕手上的帕子,轻轻笑道:“就不与老夫人打机锋了,安宁今日来,其实是想老夫人说一说呦若同宋璟公子的亲事。”
宋老夫人转过身,静静地望着安宁没说话。
旁侧宋恒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之际,就被宋老夫人抬手打断了:“是什么又让公主改变了心意?”
正巧下人上来上茶,安宁端过茶盏不紧不慢道:“见宋璟公子如此用功,安宁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他与呦若的亲事,唯恐耽误了他的前程。”
坐在安宁下首的王呦若轻轻点了点头:“老夫人方才说男子应该建功立业,不该沉溺儿女情长,呦若也是这样以为的。”
宋老夫人冲她笑了一笑。
安宁呷了口茶,起身道:“既是如此,那安宁只好等秋闱之后,宋璟公子榜上有名了,再前来拜会。”
说罢,她带着王呦若告辞。
宋老夫人起身,将其送到院门口,正要骄傲李淑兰送她们出门,安宁却又亲切地挽住她的手道:“安宁听说大皇兄染了瘟疫,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