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跳了一下,捏紧了那折子:“重华宫喜鹊报春玉枕一枚,夜明珠镶玉梳一柄,东宫青釉凤鸣九天贯耳瓶一尊……”
皇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转眼看向云间月:“朕到不知你如此大方。”
云间月眨了下桃花眼,颇为无辜:“怎么说贵妃娘娘以前对儿臣照顾有加,她怀有身孕,儿臣自当来送礼。怎么,有什么不对?”
没等皇帝说话,连镜就弯下腰,自以为小声道:“公主,奴婢看见那喜鹊报春的玉枕在贵妃娘娘榻上。”
皇帝额角再次狠狠跳了一下,看着云间月的目光越发复杂起来。
青萝目光转了一圈,惊讶道:“公主,太子殿下送的贯耳瓶也在这里。不知道公主送的玉梳,贵妃娘娘也用着。”
云间月看了眼脸色苍白地苏文殃的一眼,道:“那本公主就不知道了,要不叫人去看看?”
连镜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苏文殃一眼,欠身道:“娘娘要是不介意,就让奴婢瞧瞧吧?当初礼是奴婢挑的,六公主看也没看,就叫奴婢送来了,所以奴婢认得。”
苏文殃咬着牙,眼角还挂着泪痕:“许嬷嬷,你去拿给六公主看……皇上,臣妾虽与六公主离心,可臣妾相信六公主和太子殿下不会因为这点嫌隙,就害臣妾的。”
皇帝拍了拍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探究。
仪嫔在旁边插话道:“那可不一定。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六公主心里想的是什么?”
淑妃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用心险恶呢?六公主凶是凶了一点,打人也是当着面打,你几时见过她用这样肮脏的手段害人的?”
贤妃怀里的云初雪气呼呼地冲仪嫔道:“六姐姐才不是坏人,你才是!”
贤妃在她背上轻轻一拍:“不得无礼!”
云初雪扭了两下,从贤妃怀里跳下来,扑进皇帝怀里:“父皇,六姐姐不是坏人……她教七姐姐和雪儿写字,好叫小厨房做了好多好多的点心给我们吃!”
云静雅稍微大了一些,没向云初雪那样扑进皇帝怀里,站在奶娘边上轻轻道:“六姐姐不是坏人。”
皇帝抬起头看向仪嫔,仪嫔脸色白了一分,尴尬道:“两位公主也是了,臣妾也没说你们六姐姐就是坏人啊……”
这时,许嬷嬷取了玉梳和贯耳瓶递来递给秦太医。
秦太医一一查看,查到那尊贯耳瓶的时候,表情很正常,查到那枚喜鹊报春的玉枕时,脸色就变了,等查到那柄玉梳时,神情大骇!
仪嫔见了他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看向云间月:“看来六公主还真不是什么坏人,不然也不会用这等肮脏的手段害人!”
云间月神色镇定,看都不曾看仪嫔一样。
皇帝脸色也变了,沉着脸盯着云间月,问秦太医:“这两样东西,有什么问题?”
秦太医道:“皇上……这玉枕上的味道虽然很淡了,但臣还是闻出一点马齿笕的味道,臣要是没猜错的话,这玉枕上曾被涂了马齿笕汁,因为贵妃娘娘时常用的关系,味道已经很淡了。”
苏文殃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间月:“六公主,你……你为什么……”
云间月没答话,看着苏文殃笑了一声。
皇帝紧跟着问:“那这玉梳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