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做什么?”沈倾颜皱了皱眉,实在是不解,“早前你叫我给南楚传信,我传了。接着云司离落水,长公主就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再是杏林居出事……接下来又是什么?”
这些事情单独拎出来看是没什么的,可串联在一起,又难免生出一些惊心动魄来。
倒不怪沈倾颜多想,实在是一件接着一件,云间月手段又细,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何况这人的心本就是黑的。
云间月不说话,隔着眼底的重重迷雾看着眼前那株杏花,手指无意识在衣袖上摩挲了一下。
听到沈倾颜在这话,她弯着唇角,轻轻一笑:“你猜。”
沈倾颜拧着眉,眼眸深沉,望着云间月许久不曾说话。
她或许是已经猜到了,但并未宣之于口。
如今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沈倾颜半点都不觉得吃惊,更像是理所当然。
稍微坐了一会儿,她起身准备告辞,却刚巧碰上德喜前来传旨。
德喜没想到沈倾颜也在,忙上得前来请安:“奴才问六公主,颜妃娘娘安。”
沈倾颜偏头瞥了眼身后那些端着托盘的十来个丫头,心里有数。
但她什么都没说,抱着手臂站在一侧,作壁上观。
云间月转过头来,看见德喜和他身后影影绰绰的几个人,愣了一下:“昨日不是来过?今日怎么又来了?”
她双眼看不大清楚,只看见德喜身后还有人,但并未看见那些人手里还端着别的东西。
德喜道:“皇上说杏林居的宫人失职,让六公主和钦定侯受惊,赏赐些东西给您赏玩。让您别担心,那些杂事,他会帮替您解决干净。”
这些东西,皇帝昨日就已经赏赐过一轮,今日忽然又来,倒是叫云间月小小意外了一下。
她垂下眼仔细想了想,又偏头扫了沈倾颜一眼。
随即想明白似的,轻轻移开视线,将冷意和讽刺都压在眼底,客气道:“有劳你跑一趟,青萝,看赏!”
青萝立即应声出现,塞了个荷包给德喜。
德喜得了赏,心满意足,高高兴兴道:“奴才这就给公主唱礼……”
话音未落,便被云间月冷冷打断:“不必,随便找个地儿放着便是。”
以往得了赏赐云间月也是随便叫人搁在一边,看也不看的,再加上现在她看不清楚,就更没什么心思。
德喜给了那些宫人一个眼色,想是云间月心情不好,放下东西匆匆就要走。
“对了,”云间月忽然叫住德喜,“钦定侯府得的赏赐同本公主可是一样的?”
德喜忙道:“皇上仁慈,不会厚此薄彼。赏给钦定侯府的东西,这会儿许是已经在路上了。”
也就是说皇帝为了某些人封口,赏赐了重华宫和钦定侯府两次东西。
云间月笑容越发讽刺,摆摆手,打发德喜退下。
沈倾颜看了看那些东西,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你这父皇,还是真是疼爱你疼爱的紧。饶是凤仪宫那位传出有孕的消息时,也只得了一份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