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子?”沈倾颜蹙着眉,想不起这个小泉子是何人,“说过什么话?”
今夏倒是已经将这些事情都调查清楚,小声同沈倾颜道:“小泉子以前是贤妃宫里的人,犯了事才被赶去杏林居看花的。昨日六公主遇险,杏林居几个小太监宫女全被杖责,宫正司把人关起来时,都快不省人事了。”
沈倾颜拧着眉,心事重重:“以前是贤妃宫里的人?”
今夏点点头,道:“那小泉子说杏林居常年失修,本来就岌岌可危,房梁早遭虫害,只要稍微动一点手脚,到时候就是真塌了,那也是蛀虫的事儿,查不到人身上。”
沈倾颜冷笑一声:“倒是聪明。”
今夏知道她的说是反话,连忙又道:“小泉子还说六公主每年这个时间都要去杏林居坐会儿,所以他们才算准时间挑六公主去杏林居的时候动手。”
“你不是说小泉子是贤妃的人,应该嘴硬才是,”沈倾颜偏头看向今夏,淡淡道,“怎么他什么都交代了?”
今夏道:“他是被凤仪宫收买的,告诉他这些事情要是办好了,就能重新回去伺候主子。后来出了事儿,才知道自己被人当棋子,大约是想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不等今夏将话说完,沈倾颜就摇了摇头:“不对……肯定不止这样简单。”
今夏不太明白,疑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沈倾颜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拧眉道:“这件事若真是苏文殃吩咐芝兰做的,那早在小泉子落在宫正司手里时,就已经被灭口。”
苏文殃那样谨慎的一个人,不会留着自己的把柄等别人来寻。
除非……
除非从头到尾,苏文殃都不曾参与,做这件事的人很可能会另有其人。
今夏也是个聪明人,顺着沈倾颜的话仔细想了想,明白过来,小声道:“奴婢听闻最近贤妃娘娘时常往凤仪宫去,会不会是贤妃娘娘……”
“不会。”沈倾颜很快否定,道,“纵然贤妃同凤仪宫走得近,苏文殃也不会完全信她,她也调不动凤仪宫的人,何况还是帖身伺候云落凝的。”
今夏就又糊涂了,挠挠头道:“那还能是谁?总不会是顺贵妃故意留下把柄,让我们去查,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故意留下把柄?
沈倾颜双眼一亮,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冷笑一声,表情里不见半点高兴,相反的还有浓浓的讽刺:“我说呢……”
今夏不懂就问:“娘娘,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沈倾颜嗤一声:“你且将查到的事情如实禀报给太后和皇上,接下来的事就跟咱们没关系。”
说罢,她神色厌烦地站起身,打算去小憩。
可走两步,又不知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往外走:“算了,不睡了,本宫去重华宫!”
说话时,她脸上虽没什么表现,但伺候她这么久的今夏还是感觉到一点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
今夏不知道她怎么又和云间月杠上了,怕等会两人在重华宫打起来,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而重华宫里,青萝刚给云间月的双眼上玩药水,正扶着她去院里晒太阳,那边沈倾颜就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来:“云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