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六公主就像个看到宝贝的贼一样,双眼冒着精光,抱着那建盏,眼馋得直流口水。
“皇兄……”她笑嘻嘻地转过头,商量道,“那凤鸣九天的贯耳瓶已够珍贵,你就送那一个呗?这个建盏……再说她又不懂泡茶,给了她也是浪费。”
自家妹妹是个什么德行,云司离自然是清楚。
见她抱着那建盏当宝贝似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是没办法从她手上抠出来的。
他扶额叹息一声,对宫人挥挥手:“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对鸡血玉雕花耳坠,去找出来,一同送去……建盏六公主看上了。”
云间月立刻喜笑颜开,扑过去抱着云司离撒娇:“皇兄真好。”
云司离听得好笑,挥挥手将宫人打发走,牵着云间月进了屋,才道:“好什么?我打你一巴掌,你叫人将我推下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报复心这么强?”
云间月假装欣赏心里的鸢尾花曜变建盏,只当听不懂云司离的话。
太子殿下无奈,倒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眼眸温柔地看着她:“月儿,替皇兄泡杯茶吧。”
闻言,云间月偏头看了云司离一眼,见他脸上神色正常,眼底噙着笑意,温温润润的,还是那个可亲可敬的大皇兄。
“行啊。”云间月笑一声,“正好试试这个建盏的手感。”
云司离笑了一声,命宫人搬来炉子和其他器具,又取水来,才又退下。
知晓兄妹之间有话要说,青萝和连镜也乖乖退下去,同常年伺候云司离的小太监忠义一起守着门口。
屋里,等水开时,云间月拿长竹勺盛水出来文温杯洁具。
云司离坐在一侧,看似在观察云间月的动作,其实是在出神。
“皇兄那日其实没落水吧?”云间月忽然出声,打断屋里短暂的沉默。
听见她的声音,云司离抽回神,笑了一声:“确实没有。”
云间月挑了下眉头,提着嘴角笑起来:“我就知道。”
云司离的谨慎是自小就养成的,何况他还身怀武艺,云间月的人就算在小心,也在靠近他时就被发现了。
对方不敢伤他,对峙半响,他把果断将云间月出卖。
得知云间月的全部计划,云司离自己入局,装了这一场大病。
“我当他做什么这几日不敢出现在我跟前。”云间月哼了一声,“原来是知道做错事,没脸来本公主!”
跟着云间月的这个人是玄楼的刺客,容玦自己挑的人,据说同季长随是同门师兄弟。
云司离垂下眼,嘴角还是带着笑:“你要做什么同我说一声便是,何必如此?那日打你……”
“皇兄要是知道了,还能下得了手打我吗?”云间月无所谓一耸肩,“与其告诉你,让你为难,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演得逼真。”
云司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呀——”
这时,水开了,云间月往茶盏里投放茶叶,用长竹勺盛了一沸的水倒进茶盏里,笑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们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