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自己说的,想要收回去,容玦也不会允许。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忍了:“放心,我不松开。”
说罢,让容玦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大半重心移到她身上。
一开始还能好好的,到了后来,容玦几乎是被云间月抱到凉亭里的。
等坐下的那一瞬,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云间月喘了口气,去将方才被容玦抛弃的轮椅捡回来,把人安顿回轮椅上。
然后又他跟前蹲下来,有技巧地替他揉捏着小腿。
眼前的人神色专注,半点不耐烦也没有。
容玦盯着她的漆黑的发顶,心里除了生出一丝庆幸之外,还有有一点病态不满足于此,他想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六公主从高处跌落,无处可去,只能攀附着他生存。
甚至想将她日日囚禁在侯府,只能看着他,同他说话。
容玦知道这是不好的,可就是控制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
云间月垂着头没发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格外幽深,瞳孔里更是泛着诡异的殷红。
等她有所察觉时,容玦的手指已经落在了她脸侧,用指腹轻轻揉了起来。
云间月愣了一下,随即头发发麻,敲响了警钟。
她抬起头看向容玦,夜色下只觉得这人表情有些不对,没看出旁的。
等他手指落在自己唇上时,云间月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做什么?又被本公主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容玦一顿,刚要说话之际,耳侧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耳力灵敏,云间月却还没发觉,刚张嘴想要说话,就被他住了嘴:“嘘。”
云间月一愣,眼底一片茫然,正想问发生了何事,就听林间有人道:“三皇子不在京城,剩下太子势大,无人能与之抗衡。娘娘,若是再不想想法子,到时候三皇子归来,什么都迟了。”
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又响起另外一道声音:“急什么?要对付一个云司离还不简单?”
“但眼下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宋老将军还在京城,云司离要是出事,宋府不会善罢甘休。”
“这有什么?宁国侯府若是敢举兵造反,不正合咱们的意?”
“说你蠢,你还不肯承认?宁国侯府举兵造反对咱们有什么好处?他手握兵权,兵部尚书还是宋恒,他要真造反,咱们只有被挨打的份。”
云间月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呼吸一紧,下意识攥紧了容玦的手腕。
容玦安抚似的揉揉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那些声音安静了片刻,又重新响起:“那娘娘说如何?”
那“娘娘”道:“东宫那边看的紧,眼线安插不进去,有什么事咱们也不知道,当务之急,还是得安插个我们的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