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毫不手软地料理了刘司簿和宫正司,因有皇上的口谕在,旁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感叹从前那个草包六公主,动起手来没想到如此阴狠,手段还细,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众人也是这才反应过来,恃宠而骄的六公主,并非只会一言不合就打人,她心机城府远非旁人能比。
连苏文殃都不是她的对手。
从尚宫局出来,云间月又去了长寿宫。
再去长寿宫时,皇帝已经不在了,太后还装得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躺在榻上,垂着眼病怏怏的。
左右没人,只有长公主一个伺候在侧。
云间月心情好,还规规矩矩给太后请了安,理也没理长公主。
太后涵养好,镇定自若地叫云间月起身。
倒是长公主,自从上次容玦向皇帝求取云间月没成功后,长公主看云间月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更是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她自鼻腔里冷哼一声:“还是六公主手段细,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将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
云间月斜她一眼,知道她是因为容玦同自己走太近,所以看不惯自己。
“看在你还是容玦义母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她故意咬重了“义母”二字,果然不出意料,长公主一听就变了脸。
她几乎是恼羞成怒地一掌拍于桌面,霍地站了起来:“你……”
“好了!”
太后提高声音打断了长公主后面的话:“堂堂一个长公主,同小辈儿拌嘴,也不怕失了身份!”
太后发话了,长公主也不敢再说什么,脸色难看地将云间月一扫,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都查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转向云间月,眼里适时多了一点关心。
若不是在这背后给刘司簿做主的人是谁,云间月险些都要信了。
她没打算同太后废话,也就没坐,叫青萝将罪证和折子一道呈给太后。
罪证都是刘司簿在福来宝盗卖宫中珍贵物件来往记录,折子上刘司簿做过的事情,还有指控。
桩桩件件,一件没少,一件没多。
云间月以为太后会接过来看一眼,但太后摆摆手,没接。
青萝一顿,回头看了云间月一眼。
云间月没说话,拧眉看向太后,听她拖长了声音道:“皇上既然交给你处理,便是相信你能处理好,就不用给哀家过目了。”
这话落下,又等了一会儿,听得太后又道:“那刺杀哀家的小宫女如何处理的?”
“快到年关了,父皇不想见血,孙儿便自作主张赐了她毒酒。”云间月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后,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至于监管不严的刘司簿……所犯死罪,孙儿无法定夺,特来请教皇祖母。”
所犯死罪,无法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