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折磨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
若非容玦开口阻止,师卿卿一定会全部拔掉云落凝的指甲,让她去人间炼狱走一遭。
可容玦却不这样想。
他冷冷道:“让她一日之内将所有的痛苦尝遍了,往后相思若是不开心,本侯如何讨她开心?”
闻言,师卿卿和闻管家皆是一愣,纷纷转向云间月,实在不懂一直笑眯眯的六公主的哪里不见开心?
容玦却是不曾解释,挥挥手:“行了,把人送回去好生看着,可别叫乐趣就这样死了。”
师卿卿意犹未尽地从云落凝身上离开,看着闻管家叫人来将她拖走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眼巴巴地追着闻管家出去了。
伺候的下人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训练有素地将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又快速离去。
还贴心的掩上了屋门。
等他们一走,屋里就只剩云间月和容玦。
云间月心里有事,搭在膝盖上紧紧攥在一起,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尖锐的指甲已经将她的手心都已经掐红了。
旁人不知道,但容玦心里清楚,她不高兴。
从今日梅花宴开始,她心里就一直不痛快。
即便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可容玦就是知道她不高兴。
容玦推着轮椅靠近,握住云间月冰凉的手,轻轻拢在手心。
手的主人一惊,几乎是在一瞬间冷汗就从额角滑落,更是条件反射要将容玦的手甩开。
“别动。”
容玦死死抓着不放,动作却轻柔,保证一点都不让云间感到一点疼意。
他抬眼看着云间月,在她惊恐的目光之中,抚去她额间冷汗:“你记住,这个叫容玦的男人,永远同你站在一起,哪怕所有人都背叛了你,他也不会背叛你。”
云间月嘴唇发抖,死死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玦手指往下滑,指腹摩挲着云间月惨白的嘴唇:“无论你以前经历了什么,让你如此排斥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明白吗?”
云间月没说话,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容玦。
冷汗已经将她的背脊打湿了,黏在衣衫上,十分不舒服。
容玦也不说话了,握住她的手,神色坚定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容玦都觉得她会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坐到天亮时,终于听她开口。
“不是……我不是……”云间月眼眶微红,声音也在颤抖,“我不是排斥你……我、我只是、只是害怕……”
相识这么久以来,容玦还是头一次从云间月嘴里听到害怕这两个字。
不吃惊那是假的。
他握着云间月的手一紧,凤眼里一片冰冷:“告诉我,你怕什么?”
云间月瞳孔一缩,猛地抓住了容玦的手,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浑身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