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太后坐了一会儿,长公主才起身告辞。
张嬷嬷亲自将她送出长寿宫,回来时,就听太后吩咐:“你去承乾宫问问,皇帝今日若是得空,就来长寿宫陪哀家用晚膳。”
张嬷嬷没多问,应了声“是”便下去准备了。
此刻钦定侯府,云间月被迫留下来陪容玦用了早膳,然后又被迫接受他送自己回宁国侯府的好意。
“你那件狐裘我叫人拿去洗了,你若是冷,便穿我的。”马车里,容玦说着递给云间月一件漆黑的羽绒披风。
云间月一言难尽地看着上头的绒毛,实在是伸不出手去接。
“算了,本公主皮厚,一点都不冷。”云间月移开视线,不忍再看。
那披风上的羽毛简直不要太辣眼,她要穿了那披风,回头旁人还不得说她是行走的鸡毛掸子?
容玦见她不接,似乎还挺遗憾,正要收起来自己穿时,又听云间月道:“你也别穿了,我担心回头要是碰见你,我会当做不认识你。”
“为什么?”容玦不解,“有那么难看?”
云间月呵地笑了一声:“岂止是难看,简直是不要太丑。”
容玦稍微睁大了眼,静静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披风,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让季长随收起来。
到了宁国侯府,云间月下了马车,正要去应门时,容玦也跟着下来。
见他完全是一副也要跟着进宁国侯府的架势,云间月有些不解:“你下来做什么?”
“去给老夫人拜年。”
说罢,他还递给季长随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刻递上一方锦盒。
有小厮已经瞧见云间月了,连忙去开门。
云间月回头看了一眼洞开的大门,又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容玦,冷笑一声:“这才腊月初,离正月初一差了大半个月,你拜的是哪门子的年?”
“我乐意。”容玦瞥了云间月一眼,凤眼里荡开一点笑意,“怎么,这还没入我钦定侯府的门呢就要插手本侯的事情了?”
云间月差点被他气笑了,再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月儿表姐,你来了?”
宋漓漓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云间月脚步一顿,一回头,就见宋漓漓和宋府其他两三个姐妹一同下了马,往这边走来。
宋漓潇站在稍微远些的地方,有些担忧地往这边看了几眼。
云间月将容玦一撇,后者神色淡漠,甚至连头都没回,就跟没看见宋漓漓似的。
“你们这是去哪儿?”云间月转过身,直面迎上宋漓漓,“怎么这个是时辰回来?”
宋漓漓也没看容玦,径直走向云间月,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昨日就同姐姐们去了一趟乡下的庄子,今日一早才回来……月儿表姐怎么同侯爷站在门外呢?”
容玦没出声,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往宋漓漓身上撇一下。
云间月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宋漓潇便已经迎了上来:“外面冷的很,侯爷和公主身子不好,有什么话进了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