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容玦的眼中泛着点点头红光,凤眼里凝着些许杀意,唇角却挑着一丝清冷的笑容。
云间月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心里不由吃了一惊。
她想了想,挪近了一点,中间却还隔着她能接受的距离。
“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我吗?”云间月眯着眼,拽着容玦的衣袖,“还是因为那些酒的关系?”
容玦转头,眸子里红光依旧不曾散去:“若非我去得巧,你……”
“就算你今日不在,本公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云间月打断他后面的话,小心伸出手指在他手背上碰了碰,“你得相信,往后能同你并肩的人,不会就这样被他们轻易拿捏!”
其实容玦和云间月两人都不是爱说那种“以后”的人,哪怕是明白对方的心意,嘴上说出来的却也是截然相反。
如今云间月突然说了这样话,容玦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他垂下头,手背上被云间月用指尖轻轻一点的触感还在,她指尖有些凉,却不冷,指腹干净,一点茧子也没有,软软的。
若不是怕云间月那条件反射的抵触,他其实很想将她的手拢进手心里。
这样的人朱承砚不懂得珍惜,他却愿意放在心坎上,用最干净最温暖的那点心头肉去滋养她。
两厢沉默间,到了钦定侯府。
云间月重新戴上幕篱,先下了马车,随后接过闻管家递来的轮椅,放置在马车前。
正要抬头问一问容玦需不需要帮忙之际,眨眼间的功夫,这人已经安稳地落到了轮椅上。
云间月欣然推着他进了侯府。
“让你带的人都带来了?”容玦头也没回,问闻管家。
闻管家拿余光看了云间月一眼,方才躬身道:“带来了,在偏厅,下人看着。”
云间月没听明白,顺口就问了一句:“你们侯爷脾气这么差,除了长公主,还有人在这个时间到访?”
容玦没说话,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
闻管家觑了眼容玦的脸色,笑眯眯道:“六公主误会了,侯爷叫奴才们带来的这个人,并非是什么客人。”
“不是客人?”云间月愣了一下,半开玩笑似的说道,“那就是你们侯爷的情人了?还是仇人?”
闻管家笑了一下:“六公主放心,侯爷洁身自好,侯府伺候的下人连个小丫头都寻不到。”
“多嘴。”
容玦不轻不重地呵斥了闻管家一句。
闻管家知道他没生气,笑得更加放肆了。
“既然不是情人,那就是仇人了。”云间月低头看了眼容玦,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头顶,“不知道是哪个仇人,还要你大费周章的给绑到侯府来。”
容玦不答,只道:“你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之后,便同闻管家闭紧了嘴,任由云间月如何问都不会透露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