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砚官职虽然不大,但在朝中还是结交了不少人,再加上这是皇帝赐婚,即便之前闹了个笑话,但一众朝臣看在秦国公府的面子上,于情于理都要出席。
就连容玦都来了。
在朱家大门处碰见他时,云间月还小小的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她弯下腰,看着容玦的双眼,与其对视,“没听说你同朱承砚或者是云落凝、还是秦国公府有交情啊。”
容玦竖起两根手指,将她的脸推开些:“你来得,难道本侯就来不得?”
大约有时候要自己推轮椅的关系,容玦手指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茧,不像云司离的手那样细腻温暖,落在云间月额间时,有点粗糙,还有些痒。
云司离在前头同那些大臣寒暄,没注意到身后的事情。
云间月神情恍惚地在自己额间摸了摸,突然趁人没注意的时候,飞快地伸出手捏了捏容玦的耳垂。
意外的是,这人耳垂竟十分柔软。
容玦浑身一僵,眸光沉了又沉:“你犯病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云间月低低笑了一声,“原来侯爷的耳垂触感是这样的。”
容玦脸上的神色相当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又看一眼云间月,满脸的欲言又止。
云间月手揣在衣袖里,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朱承砚听见动静迎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穿着一身正红鸾鸟宫装的云间月,随即眸光一亮,脸上竟有激动的神色,几乎是下意识就想朝云间月走去。
但他不过刚刚动了一下,就被其他大人七手八脚的拽了回去。
朱承砚不得不压着心里的欣喜,匆匆瞥了云间月一眼,转而去应付其他人。
这时,云间月忽然听容玦冷邦邦地说道:“把你衣服给本侯脱了!”
这会儿,周围都还围着不少的人,容玦说话时也没刻意将声音压低,听他这命令般的一声低吼,吓了一跳,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就要去脱自己的衣服。
云间月先是一愣,随即跟想起什么似的,故意在容玦跟前晃了一圈:“为什么?本公主今日这一身,可是能气死云落凝那个小妖精的,怎能随便脱?”
“今日又不是你成婚,你穿一身红做什么?”容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就这么不怕人知道,你头顶飘绿是吗?”
云间月勾着唇角,挑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她趁人没注意时,弯下腰故意往容玦耳畔呵了一口气,娇嗔道:“为什么会飘绿?莫非是侯爷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你……”
容玦额角狠狠一跳,下意识就要捉住云间月的手好好给她一通教训!
谁知此人滑如泥鳅,立刻退出老远,揣着衣袖言笑晏晏,挑衅地看着容玦。
容玦又气又好笑,只恨不能把她按在腿上,好好打一顿!
“你来了。”
耳畔忽然传来朱承砚的声音,云间月顿了一下,笑容蓦地一收,挑衅的目光就变了。
她顷刻间就在脸上凹出一个伤心不舍的神情,转过身敛目看着朱承砚,苦笑道:“你明日就要离京,此去一别不知多久才能相见,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不远处听见这句话的容玦,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整张脸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