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云间月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厢房的房门霍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连镜急急忙忙跑来,连规矩都忘了:“公、公主……不好了,四、四公主她……诶?侯爷怎么在这里?”
容玦眉毛一挑眉,斜了连镜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径直飞身落回自己的轮椅上。
云间月一整衣襟,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淡淡道:“云落凝怎么了?”
连镜咽了咽口水,脸色古怪:“四公主她……跟人偷、偷情被朱侍郎撞、撞见了……”
“偷情?”云间月从喉咙里发出一丝轻笑,讽刺道,“他们秦国公府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跟婊、子一样……”
连镜抬起头看了自家公主一眼,心里有些腹诽没敢说出来。
“走吧,去瞧瞧。”云间月牵了牵衣袖,轻轻笑道,“我的好姐姐跟人偷情被捉住了,我怎么能不去凑这个热闹?”
连镜连忙要上前来搀扶她。
云间月却摆摆手,往旁侧走几步,去推容玦的轮椅。
出了小厢房,容玦瞥了眼垂首跟在身后的连镜:“这就是你给朱承砚和云落凝准备的礼物?”
云间月唇角提着一个清浅的笑,没否认也没承认。
容玦便越发肯定,今晚朱府闹成这样,都是云间月的功劳。
“你既如此恨他们,为何还要同朱承砚做戏?”一身霜白锦衣,搭了一件玄黑大氅的钦定侯问道。
云间月手指在他的轮椅上轻轻一敲,提着嘴角道:“恨一个人,一刀捅死的确是最省事的方法。可是若是骗了他的真心,最后才知道真相,你说是不是格外精彩?”
她痛恨朱承砚和云落凝是真的,想杀他们也是真的,但这种恨不是一刀捅死她就会觉得解恨。
容玦听后,不置可否,表情淡淡:“所以你是在享受这种虚情假意,还是在享受朱承砚深爱你不可自拔的样子?”
云间月先是一愣,随即弯下腰,低声笑了起来。
容玦面无表情地听着,待她笑够了,才听她在耳边道:“侯爷,难道就没人告诉你,没事不要瞎吃醋?”
年轻的侯爷狠狠一震,脸皮的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浑身不自在,只好恼羞成怒地瞪了云间月一眼:“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被讽刺一句,云间月也不生气,还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这人就是这臭德行,本公主大人大量,不同你计较。”
说话间,已经到了云落凝和朱承砚的喜房。
直到这时,云间月才发现,这并不是她之前住的相思院。
她垂着头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云落凝这样要强的人,知道她的小名就叫相思,自然是不肯将相思院当做喜房的。
此刻的喜房外面已经没多少人了,连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几个。
想来是已经被赶走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桩丑事,朱承砚不会让它传出去。
青萝同云司离的人一起守在喜房外,瞧见他们过来,便迈着小步子迎了过来。
“公主。”青萝欠了欠身,恭敬道,“已经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