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韵的事情被满了下来。
眼下朱承砚似乎是要打定主意同云落凝分道扬镳,不用云间月出手,他就已经用自己的势力压下了苏知韵的事情。
云间月听见时,正在宋府喝茶,苏知韵跪在她跟前。
此时,天已经全黑,宋府的其他人都已歇下,就是云间月歇下的厢房里,也只点了一盏烛灯。
“朱承砚已经让你过府了?”云间月呷了口茶水,淡漠地问地上的人。
苏知韵瓮声道:“没有。他说现在时机不对,还不能让我入府。”
“时机不对?”云间月眯了眯眼,哂笑一声,“什么时机不对,他不过是不敢赌罢了。”
苏知韵没听明白,扬起头不解地看着眼前身份高贵的女子。
女子瞥她一眼,淡淡道:“你别看他今日在酒楼里说得那样好听,其实还真怕云落凝不嫁给他。”
朱承砚这样一个努力想往朝廷高处爬的奸诈小人,怎么可能放弃三皇子这棵大树呢?
他怕彻底惹恼了云落凝,到时候真抗旨不嫁了,同三皇子一派离心,他就真什么都没有了。
“你放心,我会让入府的。”云间月撇嘴轻笑,“我还会让你明日光明正大地入侍郎府,让你的风头压过云落凝,狠狠踩她一脚!”
只要一想起云落凝那张因为恨意而扭曲的脸,云间月就格外高兴。
她懒洋洋地靠着软榻,低声轻笑的样子,像极了炼狱里爬起来的厉鬼。
苏知韵仰头看着她,不由在心底打了一个哆嗦:“那……那接下来需要奴婢做什么?”
云间月轻轻拢了拢秀发,嫣然巧笑:“青萝,将东西给她。”
侍立在一旁的青萝立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一样的东西,转交给苏知韵。
苏知韵会错了已,脸色立刻白了一半:“这……难道你是要奴婢毒死……”
“想什么呢,本公主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吗?”云间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不过是一点,合/欢的香料罢了。”
苏知韵先是松口气,随即霍地抬起头,微微睁大那双水润的大眼,更加惊恐地看着云间月。
合/欢香料……
男女欢好时用的东西。
苏知韵猛地反应过来云间月要做什么,手一抖,纸包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这又不是给你用的东西。”云间月抬起素手掩唇,迷蒙地打了个呵欠,“明日云落凝入洞房前,你想法子把这香给她用上。”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白日废了一些精力,这会儿她已经很困了。
接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眼角都被泪花湿润了。
青萝捡起那包掉在地上的合/欢香料重新交给苏知韵:“苏小姐,这香只要兑了一点水就能让人意乱情迷,你小心些。”
说罢,强硬地将手里的香料重新塞到苏知韵手上。
苏知韵指尖一抖,险些撕碎了那个小小的药包。
“人啊,总要到死前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云间月懒懒看着软榻,唇畔勾着一抹冷笑,“你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总该明白那些你以前想不明白的道理了吧?”
苏知韵惶恐不已,紧张地看着云间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间月唇畔的笑容,恍若妖艳的红罂粟,绽放在冷冰冰的深夜里,优雅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