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已经不算早了,但云间月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宫,她还想去个地方。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之际,旁侧忽然掠过一阵清冽的风,风里夹着淡淡的梅花香,清幽淡雅。
云间月愣了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腰间就是一紧……
接着,她身下一轻,眼前场景瞬间切换,再回神时,她先听到的是青萝和连镜那一声卡在嗓子里的惊呼,以及细微的关门声。
很奇怪,这样的动静明明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可云间月却觉得很近。
好似就在耳边。
半响之后,她目光一转,入眼的是烟青色的纱账,然后才是一身玄色繁复花纹织锦锦衣,端坐在床沿,正冷冷注视着她的容玦。
“你怎么在这里?”云间月眨了下眼,刚要撑起身坐起来,就被容玦一只手给按了回去。
云间月莫名其妙:“你干嘛?”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旁边还就是朱承砚和苏知韵,云间月后背都绷直了。
容玦盯着她,辨不出喜怒地问:“你伤心?”
“伤心?”云间月更加莫名了,“我为何要伤心?”
容玦就又不说话了,目光落在云间月身上,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被这样侵略性的目光盯着,云间月并不好受,她动了一下,再次撑着上半身坐起。
意外是的这次容玦并没有拦着。
“你都知道了?”云间月拢了拢衣襟,不太确定地问道,“知道多少?”
容玦移开视线,淡淡道:“不多。”
之前容玦还是个疯子的时候,云间月虽没觉得他话多,但至少也不是个惜字如金的。
可昨日皇宫一别后,容玦好似变得惜字如金起来。
云间月心里满是狐疑,试探着凑上前,维持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仔细将他脸色看了看,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心情不好?”
容玦没出声,也不知是不是懒得说,淡漠地扫了云间月一眼。
“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云间月趴在床沿,撑着下巴,从下往下一眼一眼看着容玦,“长公主真是你生母?”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清楚容玦脸上的神情,只能看见他撇着的嘴角。
因为提到长公主时,不太高兴,而撇着的嘴角。
一开始云间月还以为这样直白的问,会让容玦生气,至少在旁人眼里,身世这个东西是容玦不能提的禁忌。
但意外的是,云间月问出来,他似乎一点不见动怒的痕迹。
只低头看了云间月一眼,神色平静得不像话。
“你不是在查?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容玦冷哼一声。
见他生气,云间月就越发得寸进尺了:“查到的东西终究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和你自己告诉我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