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隐隐松了口气,不过陈来找自己,绝对不是为了一点点小事。
“阿光,我们离开伦蒂尼姆之前,你就做好留下的准备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后来长达一个月的全城封锁验证了我的想法,不然咱们这么多人都被困在城里,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
现在的伦蒂尼姆落在摄政王的手中,不论是深池还是阿斯兰都要退避,时局艰难。
陈脸色变了变,无声的发出一声叹息:“阿光,有时候我都在想,我练了一身剑术,赤霄在手,竟然做不到安顿好自己,我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阿陈,想当大侠,想依靠手中的剑,逍遥自在,来去如风,这种人生只存在于流行小说的臆想,即便二十多年前,魏大人年轻时候,只怕也做不到吧?”
周金儒给陈倒了一杯水,感叹道:“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找到自己的价值不在手里的剑,在你的心里。”
陈睁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的周金儒一愣一愣的,心说自己这番话不会打水漂了吧?
“你怎么跟我舅舅一样,他也是这么说的,总之,意思差不多。”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陈沉默了,她歪着头,冷不丁道:“你就没想过让我留下?”
周金儒先是苦笑起来,再蹲在陈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阿陈,我不是没想过,我这里确实缺人,你也看见了,八艘护卫舰,前面五艘是我们自己的,后面三艘折旧收购的,需要开往圣亚拉尔进行维护和整修,我这点家底都在这了,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都是好的,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要是个柔弱且胆小的姑娘,我说不定会有点强硬的手段,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你留下,可惜你不是。”
这家伙越说越过分了啊,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瞪起眼睛:“喂!”
周金儒连忙遮掩过去:“开玩笑的,我是个正经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也许吧,不过现在不行,阿光,我们……”
陈的话说到一半,试图用喝水掩盖自己的情绪,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敲打在他们心上,陈紧张地看着周金儒,后者将食指压在唇边,扭头冲着门口问道:“谁啊?”
“阿光,是我。”
门外传来维娜的声音,周金儒的心脏砰砰直跳。
陈飞快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书桌藏不住,衣柜也藏不住,床底就更别想了……
“已经这么晚了……”
周金儒话还没说完,只见陈脚尖一点,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床的另外一边,大跨步,拉开卫生间的门钻进去,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情绪感知范围内,维娜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去,周金儒没有办法,只好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