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别的罗素,除了他还有谁?”
炎客抬眼看着周金儒,将工作服推给他:“换上衣服就走吧,分开走,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样不容易被追踪,下次再见面时,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目送周金儒走远了,炎客将手中的工作服丢在地上,转过身,他的背后正站着一个女人,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久等了。”
“从我的手里救人,不是不可以,但要付出点代价。”
炎客扯了扯嘴角:“龙女,当初在切尔诺伯格,我就想会会你,现在也不晚。”
他的手中握着双刀。
“一剑,你只要能接住我一剑,你的账单就付清了。”
龙女,也是暴君,也是塔露拉,她缓慢的抽出长剑,动作极慢,却给炎客一种无处可躲的压迫感,尤其是她那暗金色的竖瞳,更是充满惊心动魄的威势。
“德拉克的力量,就是如此么?”
炎客手中的双刀交叉,燃起熊熊烈焰,他举起双刀,在黑夜里犹如照明的火炬,快速向前冲锋,又好似划破夜空的流星,裹挟着烈焰的刀刃掠向龙女的身体。
“还不够。”
龙女冷漠的暗金眼瞳里,炎客的身影越来越大,然而在某个瞬间后,他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那透明的,炙热的,足以融化钢铁的,撕碎一切的龙炎,轻而易举的吞噬了炎客双刀的烈焰,融化他的双刀,紧接着又缠绕上他的躯体,直到他消失在黑暗里。
“护盾值都破了,虚弱状态还能撑着逃跑,逃吧逃吧,萨卡兹的佣兵都擅长逃跑。”
龙女收回长剑,缓步原路返回,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
……
……
另外一边,周金儒走出去没多远便发现了身后的异样,他飞快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炎客被塔露拉击飞的瞬间,他恍然大悟,当初嘉维尔受伤那么严重是有原因的,因为没人看清塔露拉是如何出手的,从而无法从判断什么时候该闪躲,以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塔露拉的攻击应该是高温,所以才会有烧伤,这是一种很难抵御的攻击,无法测试温度上限,装备部不能拿出应对方案,如果只是靠身体硬抗,恐怕就连星熊那样的重装都挡不住。”
周金儒心中有了盘算,他见塔露拉远去,飞快往炎客坠落的地点跑去,炎客有很大的概率还活着,但肯定是重伤。
他这人向来讲究有恩必报,炎客此前既然救了他,他断然不会弃之不顾。
而且……现在炎客是他所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正面吃了塔露拉一击的人,炎客的描述有很大参考价值。
周金儒顺着路线找回去,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塔露拉发动攻击的地方,路面被高温熔化出一个大坑,焦黑的地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炎客倒飞回去后,砸穿了一面墙,落在路边的民居里,年久失修的建筑坍塌了一大片,将他埋在里面。
周金儒估计这也是塔露拉不愿斩草除根的原因,让她一个整合运动的领袖为了一个人,再三动手,她是万万不愿的。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找到了,还活着。”
周金儒开着天赋扫过几遍,他最终发现了一个掩藏在废墟里的情绪源,应该就是炎客,还活着。
但是就在他走过去,准备动手挖人时,忽然间,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道人影从废墟里冲出,断刀的刀刃直逼周金儒的胸口,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
周金儒连退数步,惊道:“停,是我!”
此时的炎客也注意到是周金儒,他一手扶着墙,一手还握着断刀,冷冷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金儒理直气壮:“我来救你。”
“我需要你来救?!”
炎客听着周金儒的话,冷笑连连:“你先照顾好自己吧,刚刚若不是我及时收住,你现在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其实这话也就是用来吓唬人的,炎客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他的护盾值瞬间就被塔露拉打破,陷入虚弱状态,能撑着逃跑就已经是萨卡兹的种族特性顽强了。
刚刚他蓄力的那一刀,是在警告别人不要有什么想法,他炎客即便在虚弱状态也不是好惹的。
奈何将最后一点体力也浪费在周金儒身上,炎客心中叹了口气,兴许是自己跟这个男人天生不对付。
“我知道你是好汉,但英雄好汉也需要朋友,当然我们之间说朋友还很早,就算我还你一个人情。”
周金儒不放弃任何一个能诱拐干员的机会,他表达出的善意正是为了这一目的,这可是他的本职工作。
虽然炎客在游戏里发挥不出多少实力,但在这里,他的力量却是很可观的,而且还是自带萨卡兹佣兵的身份,他起到的作用绝对不是一个近卫干员的身份能形容的。
“你还能动么?”
这是一句废话,周金儒问完后就觉得自己很傻,干巴巴的问,还不如直接上去帮忙。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搭着炎客的胳膊,拖着他离开废墟。
炎客虽然看着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比起脾气,他更在意性命。
“你的感染程度可不低啊,现在还能发挥出这样的实力,不要命了?”
周金儒看着炎客那只握着刀柄的手,肌体僵硬,表皮发黑,有几道裂开的口子。
“这是冻伤?”
炎客懒得动眼皮:“那个用冰冻源石技艺的小姑娘很强,我只能中和一部分寒气,我的手冻伤了,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否则……否则我应该不会这么狼狈。”
周金儒在心底发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死要面子。
炎客即便双手都在正常状态,他也不是塔露拉的对手,交手的结果无非就是狼狈和更狼狈的区别。
过了一阵,炎客忽然又笑了起来。
“呵呵,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来救我。”
周金儒架着炎客走在路边,他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一处可以躺下的地方,还要查看炎客的伤势。
“我忘了,全忘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真的全忘了?你肯定都忘了,那些棋子,也是弃子,都是被忘记的人。”
“想翻旧账等一会儿,我好像看到一家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