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夏军能拿出不死不休的勇气,用生命去填,最后肯定能把两人吞没。
可这场遭遇本就是偶然,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的夏军哪是杀气腾腾的宋军猛将对手。
骑影刀声不断,血肉碰撞不止,他们都意识到这支宋军不可能是孤军深入,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极其强大的部队!
而现在灵州还毫不知情。
第一个夏军士兵调转马头想跑,
乱战中的韩世忠看的真切,赶紧拔出腰间佩剑,朝那人猛掷过去。
利剑重重刺在那人背后,张俊拍马赶到,直接将其踏死在地。
筋骨被马蹄踏碎的喀嚓声听得夏军人人胆寒。
终于,他们坚持不住了。
一人转身,其余众人也抓紧逃窜。
负伤六处的韩世忠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剧痛,继续催马追赶,张俊也扯着嗓子高喊道: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还在抵抗的夏军割麦子一样纷纷倒地,他们最好的骏马都在宋军处。
他们现在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得,眼看再无翻盘的希望,也只能纷纷下马跪在一边,等待宋军的审判。
韩世忠一路追出三里,确认没有一个人逃出去,这才调转马头。
“快,问问他们灵州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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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的大队骑兵出现在此处纯粹是一个巧合。
李良辅和仁忠大半夜突然叫人去兴庆府,城中不少人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好多北军不想执行二人的决策,可又不敢违背濮王的指示,只能抓紧南下去问问晋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韩世忠率军直接迎头赶上,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此战,宋军十三人战死,而夏军的百人之众也被杀的只剩七人,双方都付出如此伤亡的搏杀确实是非常罕有。
韩世忠拖着疲惫询问几个夏军的俘虏,得知带路能手李良辅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他脸上终于露出欢欣地笑容,转头冲张俊道:
“伯英,敢不敢跟我再干票大的?”
张俊眼睛一亮:
“好说,不过,得多加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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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泼韩五!”
收到韩世忠前军的消息,后方的张叔夜吓得面无人色。
韩世忠派一个人回来报信,请大军速速前进,他则跟手下换上夏军的士兵的衣甲,由向导带队,冒充是被击溃的夏军,控制灵州的城防。
理论是个好理论。
可若是出现哪怕一点点的闪失,韩世忠绝对死的不能再死。
他可是肃王的心腹爱将,跟着肃王从江南一路转战到此处。
若是有什么闪失,只怕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怎敢善做主张,胡作非为啊!”张叔夜急的抓耳挠腮。
可他惊奇地发现,除了他自己,军帐中的其他人都非常冷静。
甚至包括谭稹。
打仗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以前宋军什么事都要等待后方的指示所以战斗力才非常捉急。
肃王这次作战,能让前军的自己决断,韩世忠能自由出击,这是武将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早这么打就好了啊!
“韩五有勇有谋,他一定是发现了战机,我等速速前进,迎接韩五便是。”
种师道非常从容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依旧是一脸惆怅的张叔夜。
“老朽年岁大了,冲锋陷阵怕被人小觑。
不如我率军截断黄河渡口,防止夏贼来援,张学士带兵强攻灵州如何?”
灵州城坚固,周围也没有可以做攻城器械的大型树木。
当年五路伐夏的时候,刘昌祚就建议围城打援,先把黄河渡口围住,让灵州的西夏军感觉到绝望。
可高遵裕觉得我特么听你的功劳不就成了你的,所以干脆拒绝了这个方案,强攻灵州,最后被夏军的支援部队水攻得手,这一战就此虎头蛇尾。
现在韩世忠突然猛攻,张叔夜如果支援得当,肯定能第一个打进灵州,而截断渡口的种师道最多就是个次功。
他愿意把这样的功劳让给张叔夜,足见这位老将一片赤诚。
“这如何使得……”张叔夜非常感动,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立刻长身而起,大喝道,“种经略安心,我张叔夜不把灵州拿下来,绝不返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