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这几日一直忙着跟枢密院知院郑居中讨论西北的战事,准备秣马厉兵消灭西夏。
听说肃王在宫中遇刺,童贯的眉头紧蹙,不解地道:
“广平郡王在宫中行刺肃王?这是什么意思?
广平郡王才多大年纪,能赤手空拳把肃王打的半死?”
郑居中听闻此事,呆了半晌,突然嗷地一声,吓得童贯赶紧躲开。
“肃王!肃王不能有事啊!”郑居中哀嚎着,“肃王同知枢密院事,之前设置军机房,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力操持,他要是有事,这仗还怎么打啊!”
童贯:……
这群混账!
肃王上次遇刺,朝中都知道是有本事的人布置的杀手,至于是谁一时半会还猜不出。
所以听说这次肃王又遇刺,这些有本事的人就各个大呼小叫装死,表达一下对肃王遇刺的悲痛。
开什么玩笑,广平郡王还没秃,怎么可能一拳把肃王打出毛病来?
鬼知道这个一肚子心思的肃王又在准备陷害谁,大家撑好场子重在参与,千万别把自己弄进去了是真的。
童贯有点心虚。
不过他百分百确定赵构不是自己指使的,于是也假惺惺得挤出几滴眼泪,叹道:
“不知肃王为何变成如此模样,这个广平郡王,实在是……太年少孟浪了。”
童贯跟郑居中一起过嘴瘾,没心没肺地骂着广平郡王赵构,气氛非常稳定平静,可骂着骂着,宫中有内侍来报,说肃王遇刺跟崆峒派的七伤拳有关,要求童贯迅速回宫说明此事。
童贯听得一愣一愣的,真不明白这是哪一出,随口问道:
“崆峒派是什么东西?”
“回童大官,据说是一群妄人占据崆峒山,习练妖术,广平郡王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这般妖法,妄图以此伤害官家,幸得肃王挺身而出,这才身负重伤。”
童贯:……
什么玩意,真的假的?
崆峒山在渭州,是宋夏之战的前线,那边出了一伙妖人还混进宫中,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总不会认为是我跟这些妖人有牵连,然后先把妖术教给赵构,让他来刺杀赵枢吧?
我直接叫人刺杀不好吗?
不过官家召唤,童贯是一步也不敢停留。
他赶紧告别郑居中,匆匆向宫内奔去。
可他刚刚离开枢密院,一个便装内侍便匆匆迎上来,低声道:
“童大官,不可向前了!”
童贯认出此人乃王贵妃身边的亲随宦官,皱眉道: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宦官压低声音道:
“出大事了,肃王在官家面前指正童大官与郓王勾结,官家已经拿了郓王,准备在宫中下手捉童大官了!”
“放屁!”
童贯露出一丝狠厉之色,随即又平静下来。
“一派胡言。”
官家就算拿了郓王,怎会在宫中捉拿自己?
这天下还是大宋朝的天下,只消随便几人就能将自己捉了,哪里需要将自己引到宫中捉拿?
童贯心道不对劲,赶紧继续向前。
他一路奔到文德门附近,又是一个内侍飞速本来,远远地便高声道:
“童大官,童大官不可向前了!”
此人乃韦贤妃身边的亲随内侍蓝珪,跟康履一般很受韦贤妃的重用。
此人慌慌张张地本来,焦急地道:
“童大官,大事不妙,肃王在前面设下埋伏,要捉童大官!”
“为何捉我?”
仿佛为了印证蓝珪所说,童贯远远望见文德门附近的大量的禁军朝宫禁中疾步狂奔,四周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