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电话的大手关节慢慢收紧，脸颊上的咬肌渐渐用力，凌震宇深吸气，淡淡地说：
“你先回来吧，合同的事先放一下。”
意识到他情绪不对劲，西门跟傅云深对了个眼神，本来是想逗他放松情绪，现在明显出事了，赶紧都凑过来。
西门试探着问：
“哥，出什么事了？”
凌震宇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身子重重地往后靠，把头仰在椅背上，声音里掺杂着冷冷的冰渣：
“凌氏所有权根本没转过来，在爷爷手里。”
两个人听了眼珠子不约而同瞪得比鸡蛋还大。
傅云深当即质疑：
“怎么会这样，当时你没看清楚吗！这……”
“当时我跟我哥，还有桑冰，根本没在意这些，我就看我哥在合同上签了字，具体是桑冰审的——哥！”
分析到这里，西门突然抬头，表情无比惊讶地喊了一声，然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凌震宇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目光幽深，双手搭在总裁椅上，慢慢用力，声音发沉：
“先别声张。”
西门双手捂住脸，满脸地无法接受，自言自语地嘟囔：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这，这是亲爷爷干的事儿吗！”
傅云深警惕地问：
“震宇，你回来之前在威凌集团签的合同——有没有问题？！”
一句话提醒了西门，他也紧跟着追问：
“哥，你刚签了合同吗？有没有仔细看？没有法务部的人跟着，你自己……”
凌震宇坚定地摇头：
“之前是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商圈，后来就忙得忘记了，你以为这么多年的拼搏，还会在合同上吃亏吗，威凌的合同没有问题，我肯定。”
西门总算是长舒一口气，拍着心口庆幸：
“哥，你这招太绝了，如果不是这样，咱们真的有可能被赶出……哦对了，我说怎么老爷子一次次得派来卧底，还有凌氏那些没有离开的老家伙们……”
傅云深也明白过来：
“你意思是，凌老爷子本来就防着震宇，现在凌氏越来越大，想把震宇手里的权利分解，把他赶出去？！再然后——跟威凌集团合体？！”
西门深吸气，有些后怕地摇头：
“不不，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都想不出来，就觉得咱们之前很危险，一切都是悬着，这都是凌家那个老爷子玩的花样，他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放心，可——为什么他对凌浩宇那么好，那简直就是个伪君子！”
凌震宇无所谓地轻叹，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意，沉着声音淡淡地开口：
“这点雕虫小技算什么。”
西门深吸气，竖起大拇指，语气庆幸：
“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不然咱们……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听你的话！”
傅云深被他的话说蒙了，瞪大眼睛看着西门：
“你说什么呢？合同被耍了，震宇有什么办法？还努力个屁！我看趁早撂挑子走人！”
凌震宇坐正身子，拿起金笔在手里慢悠悠地转圈，语气闲适：
“凌氏市值比原来翻了一万倍不止，现在撂挑子？说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