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博小号吗。段修远虽然带了疑问词,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纪时然愣愣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知道了自己的微博小号!
不安开始在纪时然的心底疯狂蔓延。
你不想跟我拍《一缕风》啊。段修远轻叹一口气,再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强求。
纪时然下意识就想说不是,但事实却是如此。
段修远一句话瞬间点醒了他。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而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纪时然的想象,以至于他自己都忘了当初建立小号的初衷。
仿佛他真的只是段修远众多站姐中的一个,而不是打着一肚子坏水想要搞黄段修远的资源。
纪时然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虽然现在的结果是好的,但故事的起因却是他不善的念头。
许是段修远对他太好了,好到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段修远都会包容他。
段修远看着少年的脸色终究是不忍,他侧身过去,却是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啪嗒一声,安全带的锁扣弹开。
纪时然的心也跟着一颤,回去吧。他听见段修远很轻声地说道。
像是对什么都看开了一样。
他愣愣地跟着指示下了车,看着段修远拉上车门,然后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恍惚间就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医院漫长的走廊里,有人推着他的妈妈在前面走,他疯了一样地追赶,却根本追不上。
只能悲伤无力地停留在原地,看着停尸房的门被锁上
接到凌海电话的时候,段修远情绪依旧很差。
对他更是没有对纪时然的耐心,段修远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凌海心里纳闷,不应该啊,这人不是跟纪时然约会去了吗,怎么脾气这么差?欲求不满啊?
纳闷归纳闷,他可不敢摸老虎的胡须,就是您跟纪老师约会之余能来派出所接我一趟吗?我这儿出了点意外,吃饭时候旁边桌的喝多了,起了点摩擦,我
地址。
凌海麻溜儿地报上了地址。
十几分钟后,段修远出现跟警察签过字后把人领走了。
凌海跟在段修远屁股后面叽叽喳喳,哥你来的可真快啊,纪时然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啊?
闭嘴。
段修远头也没回,冷冷扔下一句话上了车。
凌海在他背后啧啧了两声,这臭脾气,肯定是跟人吵架了,唉,将来真是有纪时然受得!
抱怨完,凌海麻溜儿地钻进副驾驶,哥,你别跟我妈说这事哈,要不然她又要唠叨死我
段修远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见状凌海这才放了心,然后舒展了双腿,哎,这什么东西,挡得我腿都伸不直。
凌海说着从座椅前边掏出俩纸袋子。
什么啊这是?凌海一边说一边翻开其中一个袋子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段修远就知道是纪时然落下的,刚要出声制止,就见凌海从袋子里扯出一条格子浅灰的围巾。
他瞬间忘了制止,神色一愣。
这还有个卡片呢,哎,好像是给你的啊哥。凌海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出来。
他刚掏出来,便感觉一个猛刹,人被惯性狠狠摔向前去,然后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
这一下搞的凌海肋骨疼,他简直就要吐血了,还没开口抱怨,身边的人就从他手中急切地抢走卡片了。
段修远小心翼翼地翻开卡片,卡片上是他熟悉的字迹
冬天的第一抹温暖是你的阿然给的!
后面跟着一抹可爱的简笔画笑脸。
噔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锤在了段修远的心口,让他酸疼的难受。
凌海看出他的古怪,咽了咽口水,吞下自己口中的抱怨,努力抚平纸袋子上被自己踢出来的褶皱,然后才心虚地递了出去,哥,这还有一个。
段修远接过大了许多的纸袋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了一束被压的变形的紫丁香。
花束上也放着一张卡片。
段修远屏住了呼吸,有些颤抖地打开了卡片,卡片上是花店印的紫丁香的花语:初恋。
下面依旧有着他熟悉的字迹
初恋即终恋,你是我一辈子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抱抱我的两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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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车内的空气仿佛冻结般, 压得人窒息。
凌海看了眼身边脸色不佳的段修远,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哥
你没事吧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就被人打断。
下车。
段修远的声音没比外面的冷风温暖多少, 凌海见状也不敢问, 麻溜儿地拉开车门便下去了, 下一秒黑色的车子引擎发动, 甩下他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操蛋的臭男人, 真无情!
凌海朝着段修远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后, 骂骂咧咧地给林湖打电话
段修远一路狂奔折回了纪时然的小区, 数着电梯上的数字看着它一层一层地上升。
叮咚一声到了纪时然家的楼层楼。
电梯门刚刚打开,段修远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然后门铃疯狂地响起。
然而过了许久, 纪时然都没有来开门, 段修远依旧被困在门外。
阿然。
即便知道门内的人听不见,段修远还是盯着胸前格子浅灰色的围巾轻轻唤了一声, 原本低沉的声音变得喑哑, 带着他不自觉的颤抖。
按门铃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段修远靠在墙壁上, 摸出口袋里的两张卡片,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卡片。
视线落在纪时然清秀的字迹上,指腹不停地摩挲。
在段修远二十几年的顺遂人生里, 他第一次生出这么浓厚的无力与后悔。
纪时然生气是应该的, 纵使他一开始的起因不单纯,但他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认真地挑选第一次约会的电影与礼物,不像他,搞砸了这一切伤了少年的一颗心
段修远在门前站了许久, 久到夜色愈发地浓,纪时然依旧是没有开门。
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段修远终于还是挪动了站的发麻的脚,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