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耳朵发红,有点窘迫,出神地说:你以前没告诉我,你这么......
江奕被这发展惊到了,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某类三流小言里,这位隐形富豪爱上了一个灰姑娘......打住!他也不穷啊,只不过那得看和谁比,见了他就是小壕见大壕了。
再说了......按着现在的发展,剧情应该是灰姑娘江奕暗恋这位隐形富豪才对啊!
江奕悲伤了一瞬。
郁白身后,揉了揉他后脑,说:走了,外面很冷。
两人于是进了屋子里。
他家因为太大的缘故,居然真的请了几个女佣,江奕整个人惊呆了,可跟着郁白上楼时,他才慢慢意识到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太冷清了。
这可是他生日!
为什么,都没人陪他么。
郁白房间在二楼,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几个女佣服务态度良好,基本上把自己当机器人,有人叫就去干活,其他时候尽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生日,没蛋糕么?江奕皱眉,问他。
没有。郁白摇摇头。
江奕眼睛一亮,说:我带了......蛋糕。
江奕把蛋糕放在他房间的桌子上,说:你吃甜的么?
他边说,边拆开了蛋糕的盒子。
江奕穿着那宽松的白色羊羔绒外套,手指从袖口探出来一点,冬季,因为脸颊总有点红晕的缘故,叫人觉得他好似很温暖,像只白白的糯米团子,很招人喜欢。
郁白静静看他,黑色的眼珠子闪过一丝动容。
江奕第一次跟他共处一室,又被他这么看着,不由紧张了起来。
尝尝?江奕眼睛亮晶晶的,说:我还带了蜡烛。
他把蜡烛插了上去,又找女佣要了打火机,点燃了蜡烛,说:好了,许愿吧。
郁白没动静,看了他一眼,问:你觉得,生日愿望都可以实现么?
江奕一怔,说:我觉得还挺灵。
郁白凝视着蜡烛的火光,缓慢地说:我希望,以后每个生日,你都在。
蜡烛的火光跳跃,拉长。
江奕一顿。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白,他的侧脸线条映着窗外寒冷的天,眼神却被火光照的变暖了。
这句话,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
就算郁白只是在朋友的立场说出来的,也很好了。
正在这时。
门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一个女声远远地传来:
郁白,你爸给你办的成年礼生日宴你怎么跑了?谁准你回来的?
江奕一顿。
生日宴?成年礼?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白,他倒是态度淡然,似乎没当回事。
他中途回家,就是为了等他么?
江奕心底大震。
他回眸,看见了门口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妆容精致,皱眉,脸上却似乎在生气。
是郁白的母亲么?
江奕下意识站起身,小声叫:阿姨好。
女人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男生,不由顿住。
他是......?
女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奕,表情惊讶极了。
我朋友。
郁白淡淡解释。
女人看向江奕的眼睛霎那间就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了过去,目光变得柔和极了,慈爱地看了江奕一眼,说:郁白的朋友是吧?哎,小朋友你坐,阿姨去给你弄点水果,坐坐坐,哎,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说完就哒哒哒地下楼了。
江奕隐约听见她在楼下打电话:
......对,郁白带了朋友回来。不去就不去了。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带人回来,他总算愿意走出去了。
......叫什么名字?没问。长得可乖,很讨人喜欢的。
......
很快。
楼下开始忙不迭地往房间带来各种水果小点心,郁白的妈妈时不时就来嘘寒问暖,似乎生怕他跑了。
江奕登时有点受宠若惊。
直到郁白终于受不了似的,把门关上,再反锁。
咔哒一声。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江奕看着他,不知怎的,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郁白瘦长手指拉下羽绒的拉索,脱掉,挂在衣帽架上,只剩下一件宽松的毛衣,他肩宽腰窄,衣服架子似的,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看着他,轻叹一声。
江奕:?
郁白看了眼房间的一角,说:有没有觉得眼熟?
江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房间角落的三角钢琴,黑色,放在灰色的地毯上。
而后是落地窗,和窗外的冬日布景。
江奕:!!!
他就是......那个每天和他互道早安,晚安的手很漂亮的音乐区up!
这下真不用怀疑了。
嗡的一声。
江奕脑子一片空白。
他耳朵烧的一片通红,猝不及防地想起了自己干过的蠢事,一桩桩,一件件,包括:
发动态明目张胆地夸他手好看;
表示自己要去勾搭他,发了各种紧张忐忑的小心思;
发私信,暗戳戳地表示自己很喜欢他;
以及那几条十分腻歪的早安,晚安......
......
江奕觉得,这绝对是十级社死了。
没脸见人了!
救命啊!
郁白看着他,缓慢地说:我以为,我暗示的很明显了。
江奕心脏忽而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郁白,可他不能确定他的意思,只能谨慎,再谨慎。
江奕装作不懂,说:暗示......什么?
郁白看他一眼,又问:那天接吻,感觉非常好?
江奕:......你知道是我了?
郁白:嗯。
江奕: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白:猜。
江奕:你一直都知道?
郁白没说话。
江奕没绷住,笑了。
他没问,他也没说。告白有时候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没说喜欢不喜欢,可他能感觉到,也足够了。
江奕离他那么近,他低着头,卷曲的睫毛一根一根,猫儿似的唇弯了弯,未语先笑,乌黑的一撂发搭在白皙的耳朵边,脸颊则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