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投影上,老许推了一下眼镜,打开大屏幕,道:现在,拿出红笔,同桌之间交换试卷,开始批改卷子。
好耶!
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反正大家写的都不怎么样。
老许清清嗓子,说:同桌批改,但是,不要包庇!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该怎么给分就怎么给分。
江奕撑着头,去看郁白。
郁白慢条斯理地找出一支红笔,而后,把自己的卷子递给他,说:你的?
江奕啧了一声,把自己的卷子递给他,却有几分紧张,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他说:你感觉难不难?
郁白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说:你猜?
江奕:......
猜个鬼。
江奕翻开郁白的卷子,不由眼前微微一亮。
郁白的字很好看。
疏疏落落,笔划有点成熟的连带,扑面而来的冷冽的锋利感。
啧。
他又默默吐槽:指不定照着哪本字帖练的,这字,女孩儿应该都挺喜欢。
他一边对着屏幕上的标准答案批改,一面提心吊胆。
第一题,对了。
第二题,对了。
第三题,还是对的。
......
江奕一路批改下去,想象中的做得快错得快并没有出现,他正确率居然还挺高。
凭什么啊。
一路的红勾,江奕连着对了两张卷子,到了第三张。
第三张,是化学。
第一题,c,对,第二题,a,对......
江奕念念叨叨,一路批改下去,而后,眼睛一亮。
第五题!
错了!
哈哈哈哈!
郁白终于错了一道!
可他还没高兴太久,甚至没来得及在卷子上打个叉叉,老许就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看黑板,化学卷子有一题答案错了,第五题,正确答案有两个,是双选。ac都对。
江奕:......
郁白的卷子上,那个括号里,写着两个英文字母,ac。
这都能对?
是人吗??
江奕那画了一半的叉叉临时拐了个弯,磕磕绊绊地变成了一个勾。
透着十分的不爽的勾。
又对了。
江奕一边对照着郁白的卷子,一面暗暗比对自己的答案。
他似乎是,错了两题。
怎么会错呢?
江奕茫然了,他的思路没问题,不应该错啊。
不错。郁白把卷子还给他,似乎是意外,他淡淡说:15题居然对了。
15题是数学卷子里的最后一道题。
郁白一说,江奕就记起来是哪一道了,当时,也就这题稍微费脑子一点,不过也不是那类完全没思路的。
听他这么说,江奕一下子就来气了:什么叫居然?
郁白说:那题难。
江奕挑眉:哦,你觉得我不应该写出来?
郁白嗯了声,一面收拾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一面道:我记得你数学没上过140。
江奕又开始按自己的手指关节,咯吱咯吱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你记得挺清楚。江奕瞥他一眼,说:别人考试成绩,你都会看?
不啊,郁白转眸,淡淡道:我只看你的。
江奕:......
他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压低的小声:
哈哈哈哈......
他俩有故事啊!
江奕不知怎的,看着郁白安静苍白的侧影,忽然有点脸热。
他什么意思啊!
这哥们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正有点走神,郁白忽然递过来了一页草稿纸,上头写着几行字,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桌子上不紧不慢地敲了敲,说:这是那两题的过程。
江奕一愣。
纸上,是郁白干净利落的字迹,清晰又详细地写着他错的那两题的步骤。
一步一步,没有跳。
江奕神色微动,心里想,他的字,是真的骚气。
谢谢。
江奕闷闷地说。
接着就低头开始研究订正。
奕哥,许念安踢了一下他的椅子:你错多少?
两题。江奕头也不回,有点郁闷。
卧槽!许念安要疯掉了:你是人吗?只错了两道?
......
江奕瞥了眼郁白,道:有人一题都没错。
许念安:......
不知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现在被郁白折磨的人从自己变成江奕了!
他站起身,凑过去看江奕,看见他桌子上那张草稿纸,说:这什么?
江奕:郁白写的过程。
许念安:?
郁白会写过程?
他记得郁白明明很懒,懒到有时候考试大题的过程都懒得写现在居然洋洋洒洒给江奕写了一整页的过程???
郁哥!许念安整个人都不好了,道:我也是你同桌!你以前怎么就没给我写过过程!你是不是偏心!
别吵了!蒋蔓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一扯他的衣角,说:你懂事吗?不要打扰别人的二人世界!
江奕:......
他状似在看题,余光却悄悄注视着郁白。
郁白倒是很淡定,一转身,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本数竞题放在桌上,翻开,捏着一支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墨水的黑色签字笔开始刷题。
江奕余光看了眼他,盯着那支笔看了许久他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一支笔的墨水用到干干净净还在用的,那支笔看起来历史悠久,黑色的油墨用的已经只剩下一点点了。
这也太强了吧?
江奕自己经常是买了一堆笔,用着用着,发觉只剩下一两支了其它的都不见了。
江奕收回目光。
不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了。
郁白真是格外艰苦又勤奋呢。
他的字也很好看,草稿纸上都一排一排的,字迹笔锋分明,干净利落。
江奕不留神在心底给这位竞争对手又加了两分。
唔,不愧是市里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