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青禾闻言大惊,他本以为自己无非是被粗鲁地赶出府,哪成想会被如此残忍对待。
听着马车轱辘在石板路上转动时所发出的嘎吱声响,伴随着偶尔的颠簸,青禾那颗糟乱的心忽地就平静下来。
也好。
死了正好一了百了,反正他的六根已除不净,既然此生与佛门无缘那就等来世吧!
想到这里他颇为认命地闭上眼,可双目陷入黑暗时,脑海里竟浮现她的脸。
或许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再次想起这个令他破了色戒的女人,他再也没有极力摇头想清醒脑子的念头,甚至贪婪地回想更多……他与她屈指可数的相遇场景。
说起来怀里那个水绿色的肚兜还没有物归原主,也不知道女施主她会不会跟过来替自己收尸,如果自己死了她会难过吗?
——还是不要了吧。
满腹心事的青禾不知马车已到了城西乱坟岗。那驾车的丁老二刚把马儿拴好,还未开口叫车里的两个伙计出来,余光注意到有一身影向自己袭来,他只来得及张嘴做个“啊”的口型便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听到车外扑通一声重物倒地声的石老大边问边掀开帘子,却被迎面撒了一脸迷香粉,当场就头朝下载倒在马车外。
“老大!你怎么——”紧跟着叫嚷的麻老三虽然很机灵,知道捂着口鼻探出头,但还是被手拿木棍的江月眠猛敲后脑勺,人也跟着晕倒。
连着解决掉三个大麻烦,江月眠丢掉手中的粗棍,撩起车帘钻进去。
“青禾小师傅。”江月眠边给他解开麻绳,边飞快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跟我走。”
“你……你怎么跟过来了?”
起初青禾还以为满脑子想着此人,因而产生了幻觉,待身上的麻绳被解去,那些勒出红痕的肌肤开始发疼发痒,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跟过来救你啊。”
江月眠瞧着他身上的僧衣,心道这家伙光是没有头发就很容易被认出来,再穿这身僧衣更是活靶子一个,于是乎便把那昏倒的其中一位外衫给扒下来并丢给青禾,“换上。”
“还请女施主回避一下。”
江月眠见他害羞,下意识就想调戏人:“跟我还见什么外,咱们不是早就坦诚相对过?”
果然话还没说完,俏和尚的脸就先红了。
嘿,这调戏佛家弟子跟调戏普通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新鲜又有点刺激。
若非场合不对,江月眠肯定要再逗上一逗,现下只能放下帘子催促他:“赶紧着。”
而后她解开缰绳驾马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