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是不必翻了,但他娘亲也说了注意分寸,是不好常往这边跑的。
文椒死死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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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
陆蓉在前厅见的江祁。
“彦靖一早便出府寻你了,竟没遇上么?”
不该呀,早晨他不是让人去江府走一趟了么。
江祁笑笑:“原是如此。我也是听了府上老翁的话才知晓闹了个误会,紧赶慢赶走这一回,没想到正好错过了。”
陆蓉了然,只道:“我让人去寻他回来就是。”
江祁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不敢劳烦王妃,我自去寻他便是。”
陆蓉点点头,打量他几眼,佯装不知地提起来:“说起来,昨儿与你一道的那位小姐是京都哪家的姑娘?”
见他抬头往来,陆蓉抿了个笑:“倒是生得十分貌美,淮南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是么,江祁暗笑。
他又行一礼后才落了座:“是京都工部尚书文家的女儿,至于相貌如何,见仁见智。”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并没甚么说不得的。
陆蓉捧了茶杯小抿一口:“原是如此。阿祁,彦靖与你最是亲近,我却是有些好奇,彦靖与她也相熟么?”
江祁微垂着眼,将这话仔仔细细过了几遍才道:“不敢有瞒,大约算得上熟的。”
陆蓉笑了笑:“这是怎么说的?你别怪我要念叨,我只彦靖一个孩子,乍见他第一次主动与姑娘家说话,总是有些好奇。”
“怎会?”江祁也笑,捏着茶杯的手用了力,面上却仍不显:“只他这段时日十分忙碌,往府里去的时候也少,真要问了我,我也是不大清楚的。”
卫戎确实很忙,这点王妃也知道。
陆蓉便不再问了。
江祁面上一直带着浅笑,直到出了王府府门,上了马车才彻底冷了脸。
“郎君,回府上还是?”
外头传来吴青的声音,江祁嗤笑:“不,往守经巷子去。”
只他一个难受?想得美。
何况。
文娇娇今日马车上在看什么,他是反应过来了。
卫戎占了个先机,做什么她都觉得没有不对。
他不过是行事冷静了些,就叫她看了这么久。
真真不公平。
她对卫戎尚有情意,只消卫戎几句软话定是又要与他说甚么到此为止的废话。
挖人墙角这事,要等那石砖都碎成粉末才好叫人安心。
思及此,江祁脸色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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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戎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嘴上说着要歇息,实则不过是坐在院子里闭着眼,一句半句地与她闲聊。
文椒问心有愧,又生怕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与他聊了几句就说无聊,给他念书算了——卫戎等她时,正巧在看兵书。
这倒很新鲜,卫戎也就应了。
“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
真拗口,文椒打了个哈欠。
卫戎轻笑:“叫你读书,怎么读着读着还生出睡意来了?”
不待文椒抹掉眼角水珠,屋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且擦擦眼睛。”卫戎自去开门。
“阿祁?”
江祁看见的,便是院中树下揉着眼睛的文某人。
他不由冷笑,果真。
昨夜能为了他哭,今日就能为了卫戎哭。
哭瞎算了。
江祁冲卫戎一笑:“听吴伯说你早晨寻我。”
他自踏进院子里头,声音也带着笑:“昨晚我累得很,睡得极沉,倒叫吴伯误会了我不在府中。”
“哟,文小姐。”
“昨日一别……”
江祁走得快,卫戎落在他身后。
“咦,眼睛怎么这样红?”
文椒被他笑得吓出冷汗,下意识地去看卫戎。
卫戎正巧也看过去,微眯着眼。
此情此景,与去岁八月半的那晚相差无几。
阿祁仍是这样讥讽的语调。
他想起娘亲那句话来。
阿祁极少这样说话。
上一回这样不加掩饰的刻薄也是对着娇娇。
昨日一……别么。
唔,城西的客栈啊。
“她方才在念书,念着念着困乏了罢了。”他想归想,到底出声替娇娇解释一番。
哟。
江祁嘴角扬得越发得高。
“原是如此。”
江祁自寻了一处坐下,以极低的声音飞快道:“文娇娇,多说几句话,是累不死你这张嘴的。”
卫戎亦坐下,在文椒身侧。
文椒举起书挡脸。
“兵书?”
“彦靖的吧。”
卫戎不置可否。
江祁笑了笑:“方才我往王府去寻你,王妃说你不在府中。”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往这处来了。
“说起来,王妃还问了几句文小姐的事。”
“?”
江祁看着俱是一僵的两人,又笑:“不过是问了些身份名姓之类的话,许是见她面生罢。”
卫戎接过话头:“大约是吧。”
文椒左手按在封皮上头,借着书册的遮挡,对江祁竖了个中指。
反正他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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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