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的海岸,分布着大大小小各种暗哨,不是在边关守卫多年的老忍者都不一定能分得清彼此之间的手势暗语。
最近水之国爆发了海啸,具体原因还没公布。为了以防万一,边哨的负责人派了几个小队去探查情报。结果,一无所获。
其中一支前进的略微“激进”一点,返程的时候也落在其他人后面。
“原地休息。”
经过长时间的潜伏刺探,队员们已经很疲惫了,听到命令,纷纷瘫倒在地,只保留了最基本的警戒。
领头的日向队长嘴角抽搐了几下,本来想痛打他们一顿,最后还是忍住了。算了算了。都是才调过来的新人,不能吃苦是他们的通病。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闭着眼睛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反正日向家的白眼睁眼闭眼都能用,不过是个距离的问题。
休息了一会儿。日向队长正准备喊三名队员起来继续赶路,突然发现队员们已经睡到在地上了。他没有贸然去查探他们的情况,反而一个翻身躲入大树后。
就算警戒心再差的新人也知道野外行军不能随意躺着睡觉。
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白眼张开了近乎三百六十度视野。
一只手沿着他脑后中心点的方向伸过来,轻轻的点在后脑勺上。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日向队长心中暗道不妙。
分家弱点被发现了。
宇智波止水背着一个棺桶,从后面绕过来,在几个队员的身上搜出一瓶兵粮丸,数枚手里剑,几只苦无,一卷钢丝,还有若干绷带。
他打开瓶子,吞下数粒兵粮丸,将手里剑和苦无塞进自己的腰包里,再把钢丝缠在手腕上,最后用绷带将桶棺的绳子加固一遍,背在身后,继续向前行进。
温润的海风带来潮湿的水汽,和东面吹来的干冷空气一汇合,冷热交杂,大量的水汽聚集起来,加上海啸刚刚过后的艳阳天,木叶的森林里出现了太阳当空照,树下下小雨的奇景。
止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砍下一截小臂粗的竹子,在两节竹节处劈断,形成一个密闭的竹筒,再在顶端凿出一个洞,收集下阔叶上的露珠。折腾了小半天,总算凑齐一口的分量,他小口的抿了一下,微微打湿了口腔就停下,再继续收集露珠。
选择火之国的路径是有缘由的。比起还未完全扫清贼寇的田之国,已经平定了几十年的火之国更适合赶路。人员流动大的地方,总会冒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突然状况。他曾经在火之国边境和雾隐打了好几年。走这条路,可以把意外降低到最低。
将身后的桶棺向上抬了抬,他呼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很快就到了。再往前走点,直接北上,马上就能回家了。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也不知这句话说出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桶棺里的人。
宇智波止水眯着左眼,根据太阳的方位判断出已经过了中午。如果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音隐村,得加快步伐了。
他仰起头,将半个竹筒里的水倒进口中,将绑缚着桶棺的麻绳用力拉了拉。粗糙的绳索深深的勒进肩膀,外面的晓袍已经被磨裂,露出里面沾着血的白色里衣。
和宇智波带土缠斗一个多月,又在海底直面了尾兽的威力,宇智波止水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他面色晦暗,嘴唇苍白,往日一头精神的发卷也耷拉了下来。
要不是最后一丝执念支撑着他的意志,恐怕连岸边都上不来,早就葬身于大海之中。
他杵着长刀,充当第三条腿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向着森林的北面走去。
希望接下来的路途不要再遇到任何意外,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林间传来一声鸦鸣,他的眼睛一亮,抬头看天。一只乌鸦从高空俯冲下来,一头撞进怀里。随之而来的宇智波鼬全副武装,反手握住背上的长剑,落在他身边。
“止水!你的右眼!”
宇智波鼬震惊的看着那颗灰暗的眼珠,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
“伊邪那美。代价是一只眼睛的永久失明。”
什么情况会用到伊邪那美?难道外面还有人会用伊邪纳岐?宇智波鼬百思不得其解。
“是他造成的吗?”排查了一遍周围环境的银发忍者从树后绕了出来。
“是。”止水简短的回答道。
宇智波鼬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和他偷偷跑出来不一样,旗木卡卡西递出小纸条后,光明正大的接了任务出村。为什么看起来,他好像也是故意跑出来的一样?难道他也知道些什么?
“在哪个方向?”卡卡西问道。
止水摇了摇头。“之前还在水之国,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又晚了一步。”卡卡西闭上眼睛,疲惫的向后靠在树上,手里转动着一枚刻着“忍爱之剑”四个字的三叉苦无。
他轻轻的摩挲着苦无柄上的符印,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的情况怎么样?还能继续走吗?我们先回去。”鼬也没空去理会这个奇怪的前辈,他更担心止水的情况。他看上去很不好,不仅仅是身体,就连精神都低落到极点。这可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宇智波止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要去田之国。”
“为什么?你需要治疗!”鼬难得的生气了。
止水低着头,轻轻说道:“春树快不行了。”
这个惊天消息将卡卡西的注意都吸引过来了。两人忍不住围了过来,卡卡西打量着止水身后的桶棺,目露惊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个冰冷的感觉?!
鼬闭上眼睛,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