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
就算是幻术里,没经过试验,绝对不能直接回答如此直接致命的问题。
止水低低的笑起来了,情绪复杂得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你的心跳变快了。不用说了。”
这可真是个好能力。如果和山中家的思想探针一样,那全身的封印很可能当场爆炸。
这种情况,正好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这个问题潜台词很多。一他并不知道我有师父,二没有直接否定就相当于肯定。
只要逻辑合理,再加上说服自己是被幻术影响,就不会直接引爆里四象封印。
“我的祖父曾经和他都是二代火影护卫队的成员。现在的三代目和两个顾问也是。一共六人,还有一个是秋道家的前辈。”
“那他们应该能照顾一下你。”
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吧。就算是老板也没有直接人道毁灭我。
“嗯。”止水不欲多谈。
“再深厚的情谊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何况你家一直都在搞事。”我平静的看着他。“只有活着才能争取到利益,就像那两个长老一样。”
“你都知道些什么?”
虽然知道是在幻术世界里,但还是忍不住用感知扫了一圈。止水闷哼一声,弯腰捂住眼睛。我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怎么了?”
他靠在我肩膀上,头抵着我的脑袋,说道:“别乱放查克拉。我没下太强力的幻术。”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
只能拍着他的肩膀用笑容把这段赶紧翻过去。
“说到哪儿来了?嗯。知道些什么?这个问题太宽泛。你应该问我不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暗部有的,根部也有。暗部没有的,根部还是有。家族秘术,暗杀记录,各家族大额金钱动向,中高层日常生活报告,人体实验报告……应有尽有。
“之前说的如果不想死。是指有人想对我下手吗?”
我微笑不语。有关老板的情报,全都不能说。
他换个说法。“那我有危险吗?”
这次我很痛快的给出答案。“当然。你会死。你的族人也会死。”是人都会死。这么说不算违背封印的力量。
如果真要那么理解的话,压根不需要在幻术里谈。宇智波的天才,不要让我失望啊。
室内又陷入了寂静。看来他明白我的潜台词了。
止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濒死呼吸一样。
我抬起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月亮的影像波动了一下,我们回到了现实。
止水闭着眼睛,一行血泪从眼角蜿蜒而下。
哇靠!这就流血了。消息太刺激了吗?宇智波的情绪果然过度纤细敏感。二代不愧是大科学家!
我赶紧抓起袖口去擦他脸上的血。刚靠过去,就被一把抓到怀里紧紧抱住。我忍了忍,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没有直接推开。
“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宇智波。如果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我会保护自己。你先留意自己的安全,然后再考虑宇智波。毕竟这么多人,想要全部抹杀必然会有人员调动。没事不要想着牺牲自己。愚蠢。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的亲人朋友会伤心,你的敌人会高兴。冷静一些。这件事早就有先兆了不是吗,只是确认了而已。”
我拍着他的后背,试图说点安慰的话。很可惜,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颈侧有温热的液体滑下。也是,虽然已经见过血,但那终究是外村敌人。没有什么比养育自己的亲族和培育自己的村子决裂更令他难受。
虽然世界不同,但那句忠孝不得两全,放在宇智波鼬身上合适,放在止水身上也合适,放在任何一个试图同时保存木叶和忍族的人身上都合适。
宇智波富岳决定叛乱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不清楚。
但我知道tony哥的奶奶和孤儿院的扫地嬷嬷看到我是怎样的心情。二代目的遗传馈赠我超绝的感知能力,就连他人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能明晰。
宇智波不愿意就这样被木叶吞并。千手就都愿意吗?也许吧。毕竟我没见过他们,没见过将族人一批又一批送上战场的二代目火影,更没见过愿以此身为屏障划下这一片安宁之地的忍者之神。
随着时间的流逝,忍者必然会消失,这一切先从消除忍族开始。任何试图螳臂当车的行为必将被历史的大势所击溃。宇智波只不过是最显眼的那只螳螂。
多少试图反抗的中小忍族如今只剩下秘术卷轴和身体组织留在根部的档案室里。我都懒得数了。
他会想清楚的。无论是选择木叶,还是站在宇智波一边,我都会帮他。就当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朋友吧。能一次次从一群打扮差不多的蒙面紧身衣里认出我,也算他厉害。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沙哑。“我没事。不要担心。”
“嗯。相信你。所以换个姿势行不行,比如面对面坐着。”
“不要。”
这是耍赖吧。这就是耍赖!
我木着脸,内心疯狂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