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她想象中的恋爱相差甚远。
回到宿舍,闻啾请米弥去校外的步行街吃饭,席间谈起这件事情,闻啾的心情渐渐变得低落起来:
“我觉得那张照片上的眼神就有喜欢的感觉。”
作为他的女朋友,她在乎的重点并不仅仅只是柳微和他关系匪浅,而是他的那一句“逢场作戏”。
她想翻昨晚在蒋野朋友圈里看到的照片给米弥分析,结果刚刚戳进去就愣住了,她的耳边是餐厅里喧嚣的吵杂声,小孩和大人的玩笑声,而她的心里,却是如坠冰窖一般的刺骨寒意,她皱了皱眉,一股委屈漫上心头。
蒋野朋友圈里那条横线冲进她的视线里,刺的眼睛有些难受。
这意味着两个结果;
蒋野把她删了,或者蒋野单方面屏蔽了她的朋友圈。
目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因为他通过朋友圈上的照片知道了纪时宴和柳微去出差的事情。
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调料,闻啾的心一截截凉了下来,连塞进嘴里的丸子都没了味道:
“怎么了?”
听到米弥的声音,闻啾这才抬起来,尴尬的笑了笑:
“好像他基友把我屏蔽了。”
“他基友为什么把你屏蔽了?”米弥气愤的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摆,直接偏向了她那一边:
“我还以为他只是直男了一点呢,现在看来不也是一路货色,没和你成为情侣之前,好像也没那么渣吧,这要是没做亏心事,何必来这一招?”
早上闻啾才透露自己在蒋野朋友圈发现他和柳微一起去出差的证据,晚上蒋野就来了个骚操作,这如果不是心虚,还有什么其它的理由吗?
米弥继续絮絮叨叨,又是惋惜又是怨恨:
“你说他基友平日里就是那种花花公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你平常那什么都依着他的样子,他肯定以为你离不开他,真是越来越猖狂。”
纪时宴从不发朋友圈,就连公司里那些天花乱坠的软文和企业文件也不发,她想要知道他在公司里的动向,无非两种,要么他自己说,要么偶尔从蒋野那里看上两眼,现在蒋野忽然把她屏蔽了,一时之间她还有一种好像被他的朋友圈排斥的感觉。
想来不免心酸,她原本就和他所在的那个圈子格格不入,站在低洼的角落里仰望了五年的人,忽然有一天牵住了她的手,她竟然天真的以为从此就能和他平起平坐。
可结果得来的是什么,纪家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关系,他的好友也冷酷无情的把她排斥在圈子之外。
她想起纪时宴第一次带她去认识蒋野那天,他们也是约在那个棋牌室,人生第一次碰麻将,闻啾在他的指点下磕磕碰碰的学了一些,那时候不知怎么的,她的运气好到爆炸,闭着眼睛瞎打也赢了好几场,那晚他们输的钱都进了闻啾的口袋里,后来纪时宴去洗手间,有人冲着闻啾说了有玩笑话:
“闻啾,你这手艺不错啊,干嘛还跟在宴哥屁股后面,自己都能养得活自己。”
闻啾很敏感,养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刺耳朵,在他们这群人里的嬉笑声里,听起来就是一种贬义词,蒋野抬脚往面前的椅子上一搭:
“你可闭嘴把你,你那点心思,是想把人拐去赌场还是怎么的,宴哥回来我让他收拾你!”
其实也就是一句平常的袒护话,但那时候的闻啾比这种时候怯懦,耳根子软,听来心里总是会觉得很温暖,如今再想起来,大抵是自己高估了她在蒋野朋友圈的地位,事关好朋友纪时宴的隐私,她又有什么权利和资格看到呢?
在乎一个人时,一点点的小变动,都能在脑海里联想成燃烧的荒原。闻啾这一整天的心,仿佛都是在焦灼中度过的。
晚上闻啾去蓝夜驻唱,孙嘉行似乎也发现了她低落的情绪,他开玩笑的问了一句:
“怎么,最近失恋了?”
“没有,只是没睡好。”
孙嘉行握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她刚刚竟然没有否认自己失恋的事情,难道那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闻啾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话里的圈套,照例走到舞台上准备唱歌,不过她刚刚把吉他抱起来,就听到台下有个人小声的喊了她一声:
“是闻啾吗?闻小姐?”
这嗓音?
她寻着声音转过身去,果然看到那天参与评选的歌手徐映天摘掉口罩朝她微笑,他今天穿的比那天高调的多,一股朋克风的打扮,耳朵上还带了个骷颅头耳钉。这副打扮让人忽略了他二十九岁的年纪,就像是叛逆的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