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厉北月偷偷探出头瞧了一眼,这一看,她整个人都烧起火来。
他趴在地上坐着俯卧撑,只着白色亵裤。
厉北月的目光在他的腰窝上停了下来,不由吞咽了口水。又躲在了屏风后,她一颗心跳的飞快,心如擂鼓。
一个人真的可以长成这个样子吗?
完了,我完了,我被他的美色勾引了。
不对,他不是受伤了吗,都伤重到要去太医院了,这会儿怎么会跟没事人一样。
“三十二……三十三……”
趁着他还在数,厉北月再次探出了头,她的目光滑过他的每一寸,口干的厉害,她舔舔自己的唇。
将目光从他身上撕了下来,厉北月又缩了回去,她脸烫的厉害,确切来说,不只是脸,她整个人像是被架火上似的。
突然,鼻下一热。
我他妈……流鼻血了。
厉北月不敢掏手帕,只能用手背扯了一把。她暗骂自己道:“厉北月,你果真是个色痞。”
赶快结束吧,快结束,赶紧去关暗室的门,大兄弟,我求你了,干点正事吧。
数到五十时,他停了。厉北月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可没等她喘匀,又来了。
“一……二……”
又干什么啊?
厉北月的内心在咆哮,她又偷偷探出了头。
这他妈也可以?
肃其羽躺在地上,用腰腹的力量坐起,又躺下,又坐下,他的侧脸是极好看的,此刻几根墨发乱在脸上,蒙着薄薄细汗。
这也太……太……
香艳!
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厉北月犹如五雷轰顶。
不能再待下去了,万一他待会儿做起年轻人做的那件隐秘之事,可怎么好?不能再待下去了,绝对不能。
厉北月扯扯唇,可却没有发出声音,她还是怂了。同朝为官,她潜入他的府宅,被抓包,这不行。
名声,前程。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杀他灭口。
不至于,不至于,他长得这么好看,死了怪可惜的。
再等等,再等等。
可厉北月没有等到他进暗室,反而听见他迈步离开,推开了主屋的门。
厉北月趁机站起了身,她隔着书桌趴在窗前观察,却见他站在了雨中。
他这是在……沐浴!
厉北月抬手扶额,若他一直不进密室,她根本无法做到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离开,厉北月握紧了伏在桌上的手,她咬咬唇,又越过了屏风,,伸手取下了背上的斗笠,仰面躺下后,躲在了床下。
主屋的门又响了,脚步声近了,窸窸窣窣一番后,灯灭了。
屋内静了下来,厉北月听得见屋外的雨声和床上人清浅的呼吸声。
不知是多久,大概也没多久,毕竟什么都不做豆时候,时间过得极慢。反正就是在厉北月已经犯困的时候,床上人道:“将军。”
厉北月瞬间清醒,抬手抚上了腰间的长刀。
静悄悄,床上人没再出声。
刚才,难道是他在说梦话?
虽如此想了,可厉北月按在刀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良久,就在厉北月要放松警惕的时候,上面传来一声清浅的呼唤。
“将……军。”
厉北月一瞬间滑了出来,银光一闪,陌刀搭在了已经坐起的肃其羽脖颈上,她道:“你想如何?!”
“这里是我的卧房……你在这里……那个……错的是你……对……吧?”吞吞吐吐,忐忐忑忑。
“是我的错!”厉北月理直气壮,持刀的手更用力了,刀锋贴在了肃其羽的肉皮上。他现在被她的刀架了脖子,又能奈她何?怪只怪,他动作太慢,落了下风。
“……此事我不会追究,我更不会同别人说。”
“我如何信你?”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他自然是什么讨饶的话都说的出来,世上最不可测就是人心。
夜很黑,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将军,今晚你救了陛下……陛下,许诺了你什么?”
“……”
“陛下他……是不是说要……嗯……立你为后?”
“……”
“将军,答应了?”
“……”
“看来是答应了。”
“你究竟想如何?!”凌厉的声音像极了冰棱,像是要将眼前人刺穿。
“你的刀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命握在你的手里,你倒来问我如何?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些哽咽。
他哭了?!!!
他虽在压制,可抽泣声在这安静雨夜里却更外清晰,这声音一下一下击打在厉北月的心上,她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可她此刻却收刀入鞘了。她想点灯,看看他。
她转过身,还未迈步,只闻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一句。
“别走。”
厉北月没有应,她当然还不能走,他因为被自己刀架了脖子,都吓哭了,她如何能走,她舍不得杀他灭口,就只能跟他谈条件。
灯亮起,烛火摇曳,厉北月才记起自己是有夜明珠的。她也才突然意识到,她已方寸大乱。
她越过了屏风,看向了他。
他也仰着脸看她,愣愣的,可眼眶却真的红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雾气,柔软的墨发垂着胸前,身上每一寸都精壮彪悍,他的身子实在是……
厉北月瞬间别过了眼,可脑中挥之不出是他的滚烫,她道“将衣服穿上,我们谈谈。”
“将军喜欢什么颜色?”
还带着哭腔,可明显却有几分欢喜。厉北月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道:“随便。”
肃其羽下了床,迈开长腿走向了暗室。
厉北月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穿了一件大红的睡袍就出来了,腰间的带子松松散散地系着,领口极低,墨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系起一半,另一半披散着,有几根没入了胸前的衣袍中。
这……
这……他妈,谁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