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先生!”
哦!shi……t!
格蕾丝的父亲,真正的克里斯蒂先生茫然地回过头来。
“啊,格雷厄姆,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公爵大人听见“克里斯蒂”的时候,就像雷达一样转过了头。
格蕾丝脸上带着职业假笑,“多么巧合啊,看来这是上帝的安排。”
乔治,你这小子死定了!
康斯坦斯和安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尤其两人怀里还各自抱着一个小婴儿。
“不为我介绍一下吗?”约瑟夫探究地看着格蕾丝。
内心已然生无可恋的格蕾丝只好伸出手,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人,“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下我的父亲以及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弟弟妹妹。”
“克里斯蒂先生,克里斯蒂夫人。”约瑟夫十分平易近人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这位是我的雇主,埃塞克斯公爵大人。”格蕾丝为父母解惑。
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实际上,他们完全不明白,一位公爵为什么会来白教堂附近参加葬礼。
白教堂通常是给办不起葬礼的人,以慈善的名义举办葬礼的地方。
场面一度很尴尬。
以格蕾丝自己的内心想法来看,她是不愿意邀请公爵大人去她的家的。
但是现在碰面了,就这么干巴巴地和自己的雇主来一个“你好,再见。”,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弗格斯探长可不管这些,他现在拿到了所有葬礼参与者的联系方式,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嘿,格雷厄姆,你家就在这附近吗?”
“是的,弗格斯探长。”
暗示得如此明显,安妮作为家庭主妇,怎么还会不明白?
“两位有没有空,去家里喝一杯茶?”
“当然。”约瑟夫和弗格斯探长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回去的路上,他们乘坐着艾斯比家族的四轮马车,在衬裙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格蕾丝一路上脸色说不上好。
诚恳地讲,她并不想把公爵大人带到这里。
虽然她个人并不认为眼下的贫穷可耻,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即使是埃塞克斯公爵也不行。
这里的一切和伦敦其他繁华的区域有着天壤之别。
道路上到处都是没有清理干净的马粪、胡乱倾倒的排泄物、腐烂的果子、空酒瓶……
街上有仅仅十岁出头,就迫于生计,不得不出来搔首弄姿的雏·妓,也有眼珠子四处乱转,随时准备着偷取钱包和丝绸手帕的流浪儿。
彻夜未归的醉鬼敲响家门,把自己的老婆从房门揍到承重墙,再从承重墙揍回来。
还有流浪汉在垃圾堆里翻找可以吃的东西。
一幕又一幕的丑陋画面,让东区看起来就像是被撒旦控制的地方。
就连同为仆人的乔治,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格蕾丝心情不佳地把脸扭到了一边。
“到了。”康斯坦斯向着车夫喊道。
他们停在了一段相对干净的路上。
这里的房子比路途人的房子要体面一些。
当然,也体面不到哪里去,最多只是干净整洁罢了。
康斯坦斯走下车,打开房门,先把怀里的艾米丽放进了婴儿床。
紧接着下来的是安妮和格蕾丝。
乔治有些嫌弃地站在一块看起来没什么垃圾的石板路面上,向着公爵大人伸出了手。
但是公爵大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他的总管先生似乎生气了。
“格蕾丝,不要这样,显得我们太不好客了。”趁着其他人还没进来,安妮拍拍女儿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闹脾气。
如果是在平时,格蕾丝当然不会这样。
但现在,她是在自己的家里。
英国有一句老话,一个人的家就是他的城堡,即使国王来了,也绝不退让。
格蕾丝生气地想着,如果今天谁胆敢羞辱她的家人,她是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的。
门外,弗格斯探长看着约瑟夫,“你为什么站着不动?动作快点,外面冷得要命!”
说着,他率先走进了克里斯蒂家的家门。
“我给他的薪水是不是有点少了,乔治?”约瑟夫看着这栋矮小的“房子”,迟疑地问道。
他旁边的乔治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公爵大人可从来没这么体贴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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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英国邮差送信的时候,习惯连敲两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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