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扯了扯嘴角，眼里溢出嘲讽：“我说，你怎么不做梦呢？”
白知言的表情半点不像做梦，她看着陈晨的目光很沉静，有种让人无端不敢置喙的毋庸置疑，她道：“如果没有，那就不接综艺了，接戏吧。”
“我并不是着急出名着急红。”她补充道。
陈晨：“所以你进这个圈子到底是为什么？”
白知言看他的目光像是在说“你失忆吗”，她道：“我说过了，为了钱，这个圈子，圈钱还挺容易的，就算不红，我好好磨练演技，不缺戏拍，这辈子也够了。”
陈晨：“？？？”
“你多接几个综艺也能圈钱，你怎么不接？”
“因为不喜欢，”白知言理所当然地说，“我虽然进了这个圈子，但是个人喜恶还是很重要的，像那种真人秀节目，我是真的挺讨厌的，只能忍一次。”
陈晨：“？？？”
他就没遇见难过像白知言这样难搞的艺人！
“哎，你别哭丧着脸，”白知言温温道，“我会很努力，尽力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不砸你招牌的。”
陈晨怕再跟白知言呆下去，他会被白知言气得窒息而亡，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一脸想死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去冷静一下。”
白知言继续练舞，准备六点钟去食堂吃饭。
五点半的时候，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了下，白知言打开，是季止行发过来的微信：【七点到车库等我，跟我一起去吃饭。】
白知言心想，他今天下班还挺早的。
盛世员工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时间，食堂只有中午是大锅菜，晚上吃饭的人不多，食堂不会事先准备饭菜，但可以去食堂点单锅。
一般，晚上还去食堂吃饭的，不是单身就是要加班。
白知言晚上去吃过几次，觉得味道好可以，反正比大锅菜好吃，她不知道季止行今天要带她去哪儿吃饭，但他带她去的地方东西肯定很好吃，她有点期待。
到了七点，全公司上下已经不剩多少人了，白知言坐电梯到地下车库，靠在季止行的车门上等他，等了不到两分钟，电梯“叮”一声打开，季止行从里面走出来。
他左手臂上搭着大衣，右手勾着车钥匙，拉开车门坐进去。
白知言紧跟着上了车，坐到副驾上，问他：“去哪儿啊？”
季止行：“相食。”
“哦，好，”白知言眼里溢出笑意来，她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状似无意地问：“你已经下班了吗？吃了饭还回公司？”
“回嘉林公馆。”季止行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回嘉林公馆吃？”白知言不解，又瞬间想到季止行以前说过的话，“哦，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吃王阿姨做的饭。”
季止行没吭声。
白知言含笑的声音传过来：“我还以为你上次说带我去相食吃饭是逗我的，原来你当时是认真的，是我误会你了。”
“不会。”他声音温软了点。
“什么不会。”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逗你，说带你去哪里吃饭，去哪里玩儿，都不是玩笑，”前面是红灯，季止行停了下来，偏头看向她，“我那么说，是因为我真的那么想。”
他的五官总是好看的，即便是昏暗的夜色，也无法遮挡那份俊美。
街灯在他的身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那双漆黑的眸，迎着她的眸光，看进她的眼底，在暗色下似乎有种别样的深情。
主干道上车流如注，鸣笛声、音乐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噪噪切切，白知言在嘈杂的声音中心跳莫名地漏掉一拍。
她缓而又缓地点了下头。
“哦，谢谢。”她说。
换灯了，季止行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白知言目光直视前方，车内有轻缓的音乐声在回响，是一首情歌的调子，有那么一瞬间，白知言觉得，自己好像其实不该上季止行的车。
但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被她抓住。
到了相食私厨，季止行带着她直接进了订好的包间，里面摆着一张木质长桌，长桌上铺着干净的蓝色桌布，长桌左右摆着两把木椅，白知言和季止行分两边坐下。
因为早就定了菜，所以上菜很快，一共五菜一汤。
“好像点得有点多了，”白知言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六个菜，表情有点小小的纠结，“那我不吃米饭了，只吃菜。”
季止行笑了下：“好。”
白知言果然就只吃了菜，但他们还是没有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