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言突然发现,跟季止行扯这些根本就是没用的,这个人习惯了独断专横,他说怎么样就要怎么样,白知言冷得要死,巴不得赶紧上车躲寒风呢。
她没再抗争,直接坐上了后座。
季止行:“我是你司机?”
“您想让我开?可我还没拿到驾照,我开的话,我俩都得去警察局喝茶。”
季止行:“……坐副驾。”
哦,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是想让她坐副驾?白知言有点无语,但还是乖乖坐到副驾上。
季止行坐上驾驶座,顺手打开暖气。
轿车上路后,白知言问:“您要送我回学校吗?”
“回家。”
白知言眼皮跳了跳,这里距离嘉林公馆并不近,开车差不多就得一个小时,有这时间,她还不如直接坐车回学校。
“要不您把我放公司吧,我坐地铁回学校也挺快的。”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不是去嘉林公馆,是去云间河湾。”
云间河湾是盛世地产投资建的别墅区,距离这里,的确是挺近的。
但——
“好像不太方便,”白知言抗拒道,“您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行,我打个车回学校就可以了。”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薄夜》要开机?”季止行忽然道。
“是的。”白知言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你再折腾,明天的开机仪式你只能因为住院而缺席了,”季止行面无表情道,“别耽误《薄夜》的开机仪式。”
白知言差点忘了,他是《薄夜》最大的老板。
所以现在是属于资本主义的剥削?
白知言不确定。
轿车从一家药店驶过,白知言想下去买点药,但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感觉也不怎么严重。
没一会儿就到了云间河湾,三层的复式小楼,自带车库,白知言下了车,发现车库里还停着好几辆豪华轿车,颜色统一都是黑色的,一眼望去。
嗯,很壮观,像一排黑武士。
到了门前,季止行盯了眼她的鞋子:“把鞋脱了再进去。”
鞋子湿哒哒的,白知言早就想脱了,她毫不犹豫地脱了鞋子,光着脚在干净的地垫上蹭了蹭脚底,季止行这才打开门。
白知言跟着他进屋。
屋里开着地暖,脚踩上去都是暖和的,白知言觉得自己已经快结冰的双脚终于回了点儿温度,她踩在温热的地板上,整个人都不想动了。
太暖和了!
季止行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用余光扫着白知言的动静,说道:“二楼有浴室,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洗衣机和风干机在一楼左边。”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在三楼,订的外卖十一点会送到,十一点前我不会下来,你可以随便活动。”
他说完,往三楼走。
“季总,”白知言忽然叫住他,“谢谢您。”
季止行的脚步顿住,他回头,叫她的名字:“白知言。”
“嗯?”
“我只大你四岁,”他看她的目光莫名有点复杂,“不要用敬称,显得我,很老。”
“还有,”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补充,“我没有偷窥别人的癖好,所以你不用担心,十一点前,除非你叫我,否则我绝不会下来。”
白知言:“……”
她忽然发现,他想得,还挺周到。
然而,这想法只存在了一秒,就被季止行打断,他将她上下扫视了眼,眼神里蕴着几分审度,继续道:“你也一样。”
白知言:“什么一样?”
“别偷窥。”
白知言:“……???”
季止行上了三楼后,白知言赶忙进了二楼的浴室,她洗了个热水澡,用浴巾把自己裹住,然后到一楼把衣服和鞋子洗了烘干,穿上衣服的时候距离十一点还差十几分钟。
白知言的脑袋有点晕,她坐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剧本。
《薄夜》是一部刑侦电影,男主角崔鹤是一名刑警,女主角孟丽是法医,整个故事讲的是男女主合力抓住一个惯犯为男主的妹妹报仇的故事。
白知言饰演的就是男主的妹妹,崔湘。
崔湘与崔鹤的父母在崔湘十四岁的时候车祸身亡,肇事者逃逸。
后来崔湘在放学的路上突然失踪,崔鹤和警察在废弃的化工厂找到她的时候,她被捆着手脚,衣衫凌乱,眼神空洞,她遭遇过什么,所有人都一目了然。
从此之后,她特别惧怕异性,甚至再也不敢出门,崔鹤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她勉强接受他的靠近。
后来兄妹俩逐渐长大,哥哥当了刑警,妹妹却还是害怕出门,但症状已有缓解。
哥哥工作繁忙,有时候忙起来三五天都睡不到几个时辰,很多时候就顾不到崔湘,就在哥哥忙着办案的时候,崔湘再次出事了。